無言而別,未念相逢,滄海為水情卻同。
還是那片銀杏林,還是那座林中孤閣。
少女婉凝帶著熟睡的沈逸塵,竟然來到了劍迎圣城中唯一的那個瑤鈺拍賣行。
可是婉凝卻不敢再向前一步了,將馬車停在了銀杏林外,只因她看到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因為她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美麗而難忘的眼睛。
九龍樽的北風中,婉凝曾驚嘆過此眼之美,那雙美麗的眼睛此刻屬于一個黑衣薄紗蒙面女子,而且此刻正站在銀杏樹下,微笑的望著馬車。
少女婉凝強裝鎮定,一點兒一點兒挪進了馬車內,當她有驚無險的進入馬車后,看著相擁而眠的沈逸塵和青姐,婉凝微微一愣,隨即小臉粉白帶紅!
婉凝用手輕輕的搖醒了沈逸塵,并且壓低了聲音!
“別睡了,別睡了,有人找你!”
婉凝記得在九龍樽上,這個女子曾讓她爺爺照看沈逸塵,好像還是沈逸塵的師父,可此時出現在這兒,婉凝內心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沈逸塵和青姐同時醒了,兩個人的臉也都紅了,原因并不是婉凝坐在二人身旁,而是馬車上流淌著一灘口水。
青姐直接回到了沈逸塵的識海內,她真的有些害羞,當然了,這是甜蜜的羞澀!
沈逸塵起身伸了一個大懶腰,看著婉凝,輕聲問道:
“到了?”
婉凝點了點頭,用手指著外面,輕語道:
“可是你的師父來了,怎么辦?我不能讓她靠近我爺爺,她是姬家人!”
沈逸塵應該是沒睡醒吧,揉著雙眼,喃喃自語著:
“我師父,姬家人,你開什么……”
后面的話沒說完,沈逸塵猛然抬頭,看向婉凝,驚聲道:
“你說啥?”
“想辦法把她打發走,爺爺不能見外人!”
婉凝雙眉深鎖,她覺的沈逸塵估計搞不定,因為那個女子應該是在等他們。
沈逸塵的第一反應是在識海內向青姐求證:
“青姐,難道嫣姐從中洲回來了?這,這也太快了吧!”
青姐并沒有立即回應,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可是青姐也覺的哪里不太對。
片刻后,識海內,青姐輕聲回應道:
“癡塵,還是出去看看吧,你們倆躲在馬車里怎么能行呢?對付嫣賤人,主動可要比被動要強的多!”
沈逸塵也知道嫣姐來了,他的內心喜憂參半,緩緩的掀開了簾帷。
朝陽下,銀杏林邊,幾片枯葉隨風落。
一個女子身著黑色玉羅裙,身材曼妙,面帶薄紗,雙目含笑,輕輕的向沈逸塵招著手,真的是姬玄嫣,只不過由白衣變成了黑衣。
那迷人的笑,那醉人的魅,沈逸塵怎么能忘的掉呢?
沈逸塵一邊下車,一邊在識海內輕聲問著:
“青姐,嫣姐不是說此去中洲有危險嗎?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哪里知道,咱們倆腦子就是堆成山,也不如她一個人,鬼知道她這是耍什么把戲,不過,癡塵,這劍迎城的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有嫣賤人在,咱們倆或許就不會那么容易死了!”
“青姐,怪不得你會流口水,你腦子中的水真的太多了,嫣姐來了,咱們倆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你信不信?”
“癡塵,那灘口水也有你流的呀,你腦子中的水也很多!”
少女婉凝并沒有下車,沈逸塵呢,也沒有直接對姬玄嫣打招呼,而是緩緩的走向了銀杏林邊的黑衣姬玄嫣。
沈逸塵的內心有些忐忑,有些緊張,有些期待,當然也有些高興!
姬玄嫣出現在這兒,沈逸塵并不意外,因為她可是天機閣的閣主,找到沈逸塵太簡單了!
沈逸塵面帶微笑,雙目含情,腳下的每一步似乎都很沉重。
枯黃的銀杏樹下,一對男女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黑衣姬玄嫣雙手放在身前,那神色竟然有些害羞,有些扭捏。
沈逸塵呢?完全是呆,是傻,他根本不知應該有什么反應,內心一片茫然,腦海中一片空白。
妙的是,青姐竟然先開口了!
識海內,
“癡塵,這,這女人是嫣賤人嗎?我怎么感覺不太對呀!還是她裝的太自然了?”
青姐當然知道姬玄嫣的多變,而且她也探查了黑衣姬玄嫣,一切都正常,可是青姐就是覺的哪里不太對,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覺!
青姐的話算是驚醒了茫然的沈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