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芷晴不明白,命運為什么和她開這種玩笑?她心中的恨越來越深,這四個男人對她的愛好像也在與日俱增,關鍵是,上天連逃避的機會都不給她!
殘月入濃云,清風過長亭,孤影孓獨立,蒼天又何必?
逃避不了,就面對!
歐陽芷晴心中沒有答案,或者說答案并不在此!
歐陽芷晴終于動了,她看向了路南中的人,一身粗衣之人,手中拿著打鐵之錘!
“楊冬青,是你嗎?”
打鐵人的身體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轉身便離開了。
楊冬青知道這是拒絕,不過他真的很欣慰,換了容顏,歐陽芷晴依舊認出了他,可那似乎更悲涼,不是嗎?
“謝謝你,如果有來生,我再也不會愛上你了!”
打鐵人楊冬青離開了,他以一縷殘缺神識苦苦等了二十年,只為再見一面心中所愛之人,今日已心滿意足。
雖然楊冬青渴望上天會憐惜他,可是他知道絕不可能,結局也是如此,二十年后,他成了歐陽芷晴第一個拒絕的人。
所愛的人見了,接下來就是尋找傷害他的人了,就在那三人之中。
在瀚海荒漠,楊冬青不與鬼面人走,本想是當面問問歐陽芷晴,為什么二十年前沒有選擇他?結果,二十年后,依舊沒有選擇他,那他問還有什么意義呢?
歐陽芷晴看著楊冬青遠去的背影,她的心又何嘗不痛呢?不過痛苦之后就是快慰了,當年的血影族滅族,也有域外使者的蹤影!
歐陽芷晴的心不想這么狠呀!她一直很抗拒心之惡,可是被仇恨整日扎著滴血的心,心怎么會不狠呢?
歐陽芷晴轉身看向了血棘,看著那個衣衫襤褸,大口飲血的男人,歐陽芷晴只能待之以微笑,她自己都不知這微笑背后是什么,或許只有兩難吧!
“正義哥,你真的還活著?”
血棘嘴中的血,喝了一半,咽吐皆兩難,只能任由其流淌了,殘月下,那滴淌的血又何嘗不是他心中的血呀!
“曾經我以為,我娶了一個妻子,生了一個孩子,心中或許就不會有你了,哪怕能夠深藏起來呢,我也愿意!要不然,愛而不得太痛苦了!
可結果呢?二十年了,我的心中確實沒有你,一絲一毫都沒有你,可是我的心中也沒有別人呀!
如果以一具行尸走肉之身苦了二十年,能把你忘掉,我也認了,可結果呢?我恢復記憶中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你,而且滿心全是你,為什么?為什么我心中的你要喚醒我的記憶呢?我寧愿做一具行尸走肉,也不愿意心中再有你!
我恨你,歐陽芷晴,可是,可是這血中流淌的全是你的影子呀!
歐陽慶城手段真的高,用一份情毀了我們兩兄弟,愛而不得,這是天下所有深情男人最可悲的命運,深情本身就是錯,奈何上天依舊愛不得!”
血棘說完,轉身離開了,他是滿臉微笑的走的,他在嘲笑自己的命運,也在嘲笑上蒼,嘲笑上蒼那顆堅硬的心。
歐陽芷晴伸出手想呼喊,可卻久久說不出話來,當癡呆傻笑的血棘身影要消失時,歐陽芷晴喊出了聲:
“正義哥,歐陽慶城還活著,就在劍迎圣城內!”
夜風中傳來了一句話:
“我不是你正義哥,我只是靈云山中一個心有悔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