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很多,虞喬差點被一個走路馬虎的人給撞到,虞灝拉過虞喬的手腕將她護在身后,囑咐道:“小心些。”
前段時間虞盈被賊人擄走之事虞灝也略有耳聞,他沒想到幾年沒回來,這京都治安居然如此之差,他可不想讓虞喬也陷入危險之中。
虞喬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了,謝謝大哥。”
“這里人多,我們還是快些找個茶樓坐下來吧。”
沈肆也認同這一點:“虞將軍說的對,我知道前面有一個茶樓環境還不錯,我們去那里吧。”
虞喬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她穿過人群走到了最里面,沈肆和虞灝也緊隨其后,守護在她的身旁。
人群中間的人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男子,他長相還算俊朗,氣質清冷,穿著一身青色長衫,或許是洗過太多次的原因,青衫已經有些發白了。
店小二將一個箱籠往外扔,里面的書籍和筆紙從里面掉了出來:“你趕快離開吧,我們掌柜的心善,這兩天的住宿錢也不要你的了。”
那男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店小二,也不惱,慢悠悠的走上前將箱籠扶起來,然后又把書一本一本的撿起來整理好裝進箱籠里。
旁邊的人對他議論紛紛,有調笑他的,也有可憐他的。
“沒錢還住什么客棧啊,也是掌柜的心善,若是我定要他洗盤子抵債的。”
“人總會有窘迫之時,莫欺少年窮啊。”
“這人有手有腳的,去做點什么營生不好,偏偏的要死磕讀書,就算是窘迫,那也是咎由自取。”
“我瞧著他眉清目秀,光是靠著這張臉蛋啊,吃個飽飯是沒有用問題的。”
那男子像是沒有聽見別人議論他的話一般,面色始終沒有變化,背起箱籠就往人群外走。
看熱鬧的人見他這般,也覺得無趣,都各自散開了。
虞喬卻追了上去,叫住了那名男子:“公子請留步。”
那男子回過頭來看向虞喬:“姑娘在叫我?”
虞喬點了點頭。
男子很是疑惑,虞喬穿著富貴,看模樣就知道定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小姐,平白的叫住他一個窮書生是什么原由。
不僅是他疑惑,沈肆和虞灝也是同樣的疑惑。
虞灝問虞喬:“你認得這人?”
虞喬搖了搖頭:“不認得,但是我瞧這位公子氣質儒雅,遇事不驚,定是一個讀萬千圣賢書,才華滿腹之人。”
男子拱手行禮,淡淡道:“姑娘抬舉在下了,我不過是一個連店都住不起的窮書生罷了。”
他是從凌云縣來京都參加秋闈的,若是秋闈過了,他便繼續留下來準備明年的春闈,可是這才剛剛到京都幾日,他就弄丟了所有的盤纏。
那可是家里人攢了好幾年的積蓄,全部都給他了就希望他能夠考中進士,光耀門楣。
可現在銀子丟了,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一個問題,更別說考一個好成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