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恙恙,眼里帶著病態的偏執。
周遭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看著他的恙恙。
解雨臣重重的關上了房門,就在關上的那一刻,他好像聽見了一聲“解雨臣,我不喜歡你了。”
心臟傳來陣陣刺痛,無法掌控的身體一直往前走著,往前走著……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渾渾噩噩,直到無數道聲音傳來。
“小花,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疼……”
空氣中的血腥味兒越來越重,解雨臣扯過他的肩膀,將人翻了個身,說出那句殘忍的話。
少年帶著哭腔的嗓音幾近破碎,渾身都發著抖,那么不怕疼的人,居然說……疼。
“你喜歡秀秀?”
恙恙趴在滿是玻璃碎片的地上,望著自己,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我就是喜歡霍秀秀!”
解雨臣懵了,大腦一片眩暈,理智回歸,他踉蹌著身子不顧形象的跑了回去,恙恙,不是的,不是的,那不是我的想法,等等我……等一下……
在打開門的瞬間,血腥味兒撲面而來,他僵住了身子,朝著房間里望去,只見那個乖乖的少年躺在床上,他忽然就松了口氣,還好……
“恙恙,我我回來了,剛剛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話……”不是我本意。
解雨臣一邊朝著床上的人走去,一邊說著話,話還沒說完,他就看清了——
被子上都是鮮紅的血,少年渾身青紫,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都是他做的。
破破爛爛的瓷娃娃碎在了床上。
胸口處那道深深的傷口撕裂開,血跡已經干涸,胸膛再無起伏。
解雨臣呆了數秒,他緩緩坐在床上,輕聲道:“恙恙,起床了。”
聲音帶著顫抖,渾身都在顫抖。
在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聞到的血腥味……在那樣殘忍的對待他后,少年小心翼翼的舔著他手上的血,生怕他發現……在那些玻璃碎片劃破他的皮膚時,他為什么沒注意到?
為什么沒注意到霍無恙的傷口無法自愈……
是他沒注意到嗎?
不。
他知道。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說出那樣的話,那樣對他。
解雨臣爬上了床,顫著手摸向少年冰冷的臉頰,大腦一片空白。
“啊!”
鋪天蓋地的痛苦將他整個人撕裂開,他再也忍不住嘶聲大叫起來,在24年里,解雨臣從來沒有這樣崩潰過,像個孩子一樣,哭出來。
明明已經在一起了,明明已經得到幸福了,為什么啊?
為什么啊?
他為什么要說出那些話,他不是這樣的,明明不是這樣……
解雨臣舉起槍,對準了自己太陽穴,按下了扳機。
咔噠一聲,預想中的槍聲沒有響起,槍里…沒有子彈。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瘋狂的大笑起來,帶著諷刺。
笑著笑著,就抱著愛人倒下了,意識陷入了黑暗中。
等他醒來的時候,恙恙不見了。
他發了瘋一樣要找到恙恙,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所有人都認為解當家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