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骨粉碎性骨折。”
走進來的張海樓忽地停下了腳步。
視線下意識的掃向了白發青年的后背,慘不忍睹。
“脊骨粉碎性骨折,正常來講是活不了的,但他還有一口氣,我先處理一下。”
張海俠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要是活下來,也會落個全身癱瘓的下場,往后的日子會很難過。
無邪低著頭,一直沒說話,這時隨春生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齊哥,老大會好嗎?”
少年眼神帶著希翼,仰頭看著他。
無邪揉了揉他的頭“會好的。”
他看向劉耳,劉耳輕點了一下頭,伸手拉過隨春生,出去了。
空氣里彌漫著腥甜的味道,血水換了一次又一次。
張海俠又一次摸向了青年的后背,神情微愣,他抬眼看向張海樓“脊骨在自愈。”
張海樓挑眉,也伸手要摸,結果一只瘦若枯槁的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腕,力道極大。
他抬頭看向無邪,后者神情淡淡,可眼里……是一種可怕的獨占欲以及瘋狂。
“這里有我就好,請你們出去。”
青年嗓音溫和,要是只聽聲音的話還真以為很有禮貌。
張海樓看著那不加掩飾的敵意,也來了脾氣,薄唇輕啟,銀色的刀片閃過,青年無所畏懼的看著他,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松懈。
就在這時,張海俠拍了一下張海樓的肩“先出去。”
“別和一個孩子計較。”
張海樓還想說什么,張海俠無奈直接拽熱就走。
在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無邪立即卸了力氣癱坐在床上,閉上眼,再次睜開眼時,眼底猩紅一片。
他轉身雙腿緩緩朝著昏迷的人挪去,俯下身,鼻尖抵著恙恙的脖子,輕輕的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氣味。
濕熱的舌頭舔過,一路往下,舔舐著傷痕,眼角的淚不受控制的滴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
“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卻差一點,又一次……離開。”
“小霍啊,他們到底是誰啊?”
“你為什么那么在意……”
帶著哭腔的質問像團棉花一樣,只能說給自己聽。
沒人知道,他看見小霍死死護住那個男人時,他有多難受。
心疼,嫉妒,困惑,還有憤怒。
種種情緒吞噬著他,僅靠著那最后一絲理智,才強忍住想毀滅一切的沖動。
想把不聽話的小師父鎖住,日日在自己身下承歡,要小師父只能看自己,只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要是懷孕,就更好了,把人徹底鎖在自己身邊。
在那兩人碰向小師父的時候,他嫉妒的發狂,強忍著那種不適,可最后實在忍不了。
后背上的傷口正一點點愈合,無邪抱起他,吻遍全身,小狗似的乞憐,可掀開青年胸口處衣服時,他微微停頓了一下,胸膛處有一道很淺的肉粉色的疤痕,左胸膛滿是,像是被撕裂一般。
又像是一種花紋,很漂亮。
無邪再也控制不住哭出來,壓抑的哭聲響在了整個房間。
張海樓靠在墻角,手里拿著水杯,力道緊了又緊。
他能聽到里面在做什么,暗罵了一句“變態。”
連傷患都不放過。
可現在又哭什么?
煩躁的心情殘蝕著他的大腦,就連蝦仔跟他說話他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