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起腳尖舉起,另一只手指了指她自己,很簡單的動作,但張海哥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餅換一條命?這個交易可不劃算。”
女孩兒看著他,搖頭,又指了指自己。
“會寫字嗎?”
聞言,她立即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地上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命不等于我。
大雨很快沖刷掉這幾個字,卻留在了張海哥心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青年的低沉的嗓音響起“你家人呢?”
女孩兒眼里似乎落下了淚,她伸手指了指身后那角落的死人。
張海哥垂眼看她“感染病毒,死了。”
聞言,小女孩兒一愣,輕輕點頭。
“那你怎么不去死?”
茍延殘喘的活在亂世,沒有庇護之所,沒有任何能夠保命的本領,活著干嘛?
小女孩兒聽著這犀利的質問,沒有哭,只是看著這個漂亮的大哥哥,冰冷的雨水砸進眼睛里,她不適的眨了眨眼,固執的看著他。
那雙純真的眼睛里訴說著一個內容:我想活。
張海哥平靜無波的眼眸里激起了一點波瀾“牽好。”
小女孩兒木訥的踮起腳,握住了他的手指,這個動作叫青年皺眉“牽衣服。”
“以后你叫張海嬌。”
高高瘦瘦的男人腳步很慢,身邊的七八歲的女孩兒牽著他的衣角,走進了雨幕里。
這一天,張海嬌獲得了新生。
廳堂里,一共四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張海俠看到兩個濕漉漉的落湯雞時,表情說不上好看,尤其是看到了那個陌生女孩兒,更是有些無奈。
這是又撿人回來了。
張海嬌站在白發青年身邊,低著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先去換衣服,和我談談。”張海俠說道。
張海哥點頭,正要拉著小孩兒回房間的時候,蝦仔眉毛一皺“你又受傷了?”
假裝看報紙的張海樓聞言,立即朝著廳堂里站著的人看去,手指無意識的攥緊報紙。
張海俠見他不答,沒由來竄出一股火氣,拉著他的手就往自己房間走去,留下了小女孩兒和坐在椅子上的張海樓相互對視。
“喂,你叫什么?”
聽到這個問題,她用手指上的水痕,蹲下身子,在地上寫了三個字:張海嬌。
“是個啞巴?那家伙就會撿人,還給你了海字輩的名字,嘖,麻煩。”
“也不知道之前誰一臉兇相的說弱者不配活著,還不是巴巴的救人,救下來的還都是……”
“呵,就對我狠是吧。”
張海樓低喃自語,腦子里浮現出軍官冷臉說出那些話的樣子,隨即畫面一轉,漂亮美人閉著眼,因自己的親吻流下淚珠,纖細的腰肢握在手里很舒服……
驀地,他像個受驚的鹿,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拍拍自己的臉,搖頭把這些念頭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