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幾乎立即想到今天二爺送來的畫像,他看向佛爺“南洋張海哥?”
老農被押回了監獄,張啟山站在昭山山腳,尸體已經處理干凈,可泥土上殘留的血還在,副官站在他身后“都查實了,那老農說的沒錯。”
“可僅憑一個人,怎么殺得了這些配槍的日軍?”
“要是真這樣,那也恐怖些了。”
張啟山看向枯樹枝“副官,擲出去的刀,能收回嗎?”
“不能。”
“是啊,不能,可那老農是怎么躲過去的?”
當時情況,老農全部說出來,張啟山來到枯樹枝的位置,發現地上的刀,從兩人的距離看,以及老農所說的話,張海哥是真想殺他,一刀致命,為什么……為什么這人卻活下來?
“佛爺,會不會是說了謊?”
張啟山搖頭,他回頭看向山路下,空中飄雪,一抹白發被風吹拂,那人坐在輪椅上,身上不染污血,偏頭看去,留下了似而非的笑。
南洋張海哥。
齊墨找了一大圈,都不見人影,活了百年,這是他第一次那么無力,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摘下了眼罩,眼睛發紅,正要就地坐下,身后傳來輪椅踏雪聲。
“齊先生,有家不回,在這做什么?”
熟悉的嗓音帶著幾分戲謔。
齊墨渾身一僵,他猛然回頭,只見披著狐裘大衣的白發青年眼底帶笑望著自己,好似找回了心跳與呼吸,大黑耗子直接竄了出去,擁住渾身冰冷的人。
力道大的能把人勒死。
連帶著輪椅往后滑了一米。
張海哥輕拍他的背“你怪沉的。”
齊墨:“……”
“眼睛怎么紅了?是怕我去尋死?”說到這,他輕笑一聲“今年多少歲了,還會哭鼻子了?”
“走吧,我們回家。”
齊墨半跪在雪地上,緊緊擁住他,良久,憋出一句話“你要是再亂走,我就把輪椅拆了!”
“嗯,聽你的。”
大雪過后,天氣明媚,茶樓里的說書人講得那叫一個激昂澎湃。
“張大佛爺一聽到日軍要炸昭山的消息,立即帶著親兵前往昭山,昭山尸橫遍野,滿是那日本鬼子的尸體!”
“朝著老農一問,一人殺光504名日本鬼子,白衣勝雪,白發垂在腰身,長得那叫一個漂亮!瞳孔一深一淺,簡直就是山神轉世!”
“此人叫張、海、哥!”
一戰成名,長沙城內到處流傳這個故事。
輿論風頭正盛時,張海哥在家里喂貓,齊墨說了此事,他神情微僵,轉念一想,低笑了一聲。
“張啟山是想用這種方式逼我現身。”
齊墨俯下身,對向他的眼睛,指著自己的嘴巴“都被你咬腫了,我還出去幫你打聽消息,張先生,你是不是得給我點獎勵?”
“那要看你帶回了什么消息。”張海哥一臉調笑的看著他,絲毫不懼,反而湊近,留下了輕輕一吻。
小白菜分外撩人,齊墨潰不成軍,反手按住他的腰身,親了一頓才放開。
“今天早上,昭山有一處塌陷,露出了地宮的一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