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頭頂上傳來腳步聲,隨著這道聲音,燈光驟然亮起,張日山在這一刻看清了周圍,鐵架臺上刀具眾多,上面還殘留著血跡,人體組織,角落里放著一個枯萎的花,綠葉異常熟悉,是那棺材鋪里的茶葉!
一層又一層的鮮血干涸在地面上,不知道到底殺了多少人,腳步越來越近,戴著紅黑面具的男人從樓梯走下來,靜靜站在樓梯口,盯著張日山。
副官舉起槍,扣下扳機,卻發現槍里沒有子彈!
面具人伸手,子彈掉在地上“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就把你槍里的子彈拿出來了。”
他沒有掩飾聲音,在面具中聲音顯得有些沉重,張日山愣了下,只見男人伸手按在了面具上……
同一時刻,張海哥拿起面具罩在臉上,細小的空洞里只能看到阿婆的小腳,耳邊聽著阿婆的乞求,他垂下眼,放下面具,拿起那古舊發簪,當著阿婆的面,挽發插進。
“您還有一個兒子,也就是陳若華的哥哥,他改名換姓,憑借實力贏得賞識,與村長里應外合。”
清冷的嗓音不咸不淡,瞥見阿婆難過的神色,他用手撐起身體,緩緩站起,魚尾撕裂的痛苦又一次加著在身,青年慘白著臉,皮膚冒出細細的汗珠,朝阿婆靠近,腳下溢出鮮血,他眉毛都不皺一下,開口“他叫陸文,陳皮的叔叔,陳若華的哥哥。”
陸文摘下面具,臉上沒有之前諂媚的神色,只剩下無盡的冷。
“陸上官?”
聽到這個稱呼,陸文丟下面具,朝他走過去,蹲下,捏起副官的下巴“副官,佛爺,你們太愛多管閑事了。”
“你把佛爺怎么了?!”張日山猛然抓緊他的衣領,冷聲喝道。
“沒怎么,灌了點迷藥而已,你放心,我不殺他,佛爺是個好官。”陸文把他的手拽了下來,他從身后的背簍里抽出一把帶有鐵鏈的箭,低聲道:“知道這把箭是用什么做的嗎,是人骨。”
張日山聽到佛爺沒事,暗中松口氣,可看到箭時,他心中一跳,冷靜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陸上官?”
“別試圖轉移我注意力,副官,我知道你們是張家人,張家人我控制不住,對付你們我需要特別手段。”
陸文將箭放在弩上,按住副官的手腕,抵在墻上“我不想你死,不過你們一定會破壞復活我妹妹的儀式。”
“復活你妹妹?你到底要做什么?瘋了嗎?!”副官只覺得荒謬,不斷掙扎著,只不過藥效沒散,不管怎樣都是徒用功。
“還得謝謝你和佛爺,給我找了一個這么好的容器,除了性別不對,其他在合適不過。”
這話,副官直接懵了“你要動張海哥?”
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涌上心頭,你動誰不行,你動他???
那家伙,睚眥必報,實力深不可測,就忽然之間不知道該可憐誰了。
陸文笑笑,舉起弩箭對準了副官掌心,下一秒,箭直接穿透副官的掌心,釘在墻面,而這還沒完,連接另一頭的箭再次放上去,兩只手,全部死死釘上去。
因身體麻藥還在,副官沒感受有多疼,可還是面色慘白,回想往日種種,他忍不住警告道:“我勸你最好別動張海哥。”
陸文深深看他一眼,搖頭“太晚了,副官。”
“我要是早一點認識你們,可能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