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厲揉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夜行衣。
自嘲似的苦笑一下,也沒有換下,便直接走去開門了。
拉開門一看,果然是來送早飯的碧云和碧瑤姐妹。
姐妹倆看著陳厲這身怪異的打扮,不禁相視一笑,碧瑤咯咯笑著說道:“小大夫,昨夜那么大的雨,你竟出去練劍了不成?”
陳厲只是笑笑,也沒有接話,說道:“今天我該考校一下讓你們背誦的藥性賦了。”
“唉呀,小大夫,這還不到一個月呢,我們怎么能記得下這么多字!我一看見字就頭疼的想睡覺,能不能再緩幾天呀?”,碧瑤努著小嘴兒說道。
陳厲不置可否的一笑,道:“那你要問問柳師姐同意不同意嘍——”
碧瑤小眼一翻,“哼,不跟你說話了!”
碧云將食盒放到桌上后,正色道:“小大夫,柳媽媽讓我們告訴你,吃完早飯她有要事找你,讓你上去一趟。”
“哦,昨天不是剛疏通了經脈,怎么還——?”,陳厲目露不解之色。
碧云搖搖頭,道:“我個,我們也不知道。”
陳厲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在陳厲吃飯的時候,碧云、碧瑤姐妹走到藥柜前,碧瑤照著桌上擺放的藥方抓起藥來,碧云則拿起一本醫書,細細鉆研著。
這姐妹兩人,一個喜靜,一個喜動,一個愛看書,另一個則只喜歡擺弄藥材。
陳厲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忙碌的姐妹二人,天已全部放晴,初升的陽光照亮了整個屋子,幾束天光打到地面上,投下了斑駁的樹影,在晨風中輕輕的搖晃著。
狂風暴雨之后,這溫暖又溫馨的一幕,不由讓陳厲感到一陣恍惚。
匆匆吃完早飯,陳厲換了身干爽的藍布衫,將頭發梳起,扎上一方青巾。
稍一打扮,立刻神采奕奕。
踩著有幾分剝落的紅漆樓梯,陳厲心里猜想著柳茹會有什么事,這么急著找自己?
踏上二樓后,陳厲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白衣女子,像是一朵出水的芙蓉,正依著二樓的闌干,纖長白皙的手指有韻律地敲著扶欄,輕抬螓首,眺望著湛藍的天空。
“柳師姐?”,陳厲訝然非常。
那白衣女子赫然便是柳茹,只是今天她穿了件和平時風格迥異的白色衫裙。
看到陳厲驚愕的樣子,柳茹掩嘴一笑,道:“怎么,換了件衣裳就不認得我了?”
柳茹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陳厲赧然一笑,“不是,就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怪怪的?怎么,不好看嗎?”柳茹俏麗的瓜子臉上,飛過一抹俏皮。
“不,不,好看,很好看!我剛才把你當成香云姐了,她總穿白衣的——,”,被平時不茍言笑的柳茹這么追問,陳厲感到有些局促。
柳茹微微一笑,點點頭,輕舒一口氣,有幾分如釋重負地道:“香云、香玉都出去辦事了,紅櫻——她已經離開怡紅院,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紅櫻姐離開了怡紅院?”,柳茹這話,還有說這句話的奇怪語氣讓陳厲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紅櫻姐為什么要離開怡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