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說笑了。”宋宛白率先開口，聲音清冽如冰泉，“我們只是來自偏遠之地的散修，哪是什么古族后裔。丹藥的事既然不合規矩，我們這就告辭。”
他說著便要拉藍瀟瀟轉身，手腕卻被藍瀟瀟輕輕按住。
藍瀟瀟抬眼看向言老，目光銳利如刀：“前輩剛才說的靈主，是什么人？”
言老瞳孔微縮，似乎沒料到這小姑娘敢直接追問。
他沉默片刻，渾濁的眼珠轉了轉，語氣變得模棱兩可：“兩位若不愿多說，便請回吧。”
他雖擺出送客的姿態，眼神卻始終膠著在藍瀟瀟手中的玉瓶上，那股掩飾不住的熱切讓兩人心頭警鈴更響。
“告辭。”
藍瀟瀟不再多言，攥緊玉瓶轉身就走。
宋宛白緊隨其后，兩人腳步極快，幾乎是快步穿過走廊，直到踏出拍賣行的金曜石大門，才稍稍松了口氣。
午后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來往靈師的腳步聲、交談聲混雜在一起，卻奇異地讓兩人覺得安心。
“他不對勁。”宋宛白低聲道，目光快速掃過周圍，確認沒人跟蹤，“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寶，不像是看丹藥。”
藍瀟瀟點頭，指尖還殘留著玉瓶的涼意：“他提到了靈主，會不會和大荒靈武古族有關？”
洛璃離開前給她們的賜福，與尋常靈力截然不同，帶著一種溫潤卻強大的包容力，是屬于大荒靈武古族靈主的力量。
剛才言老聞到丹藥氣息時的震驚，分明是認出了那股力量。
“極有可能。”宋宛白皺眉，“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我們得先想辦法弄到晶魄幣。”
他們身上除了洛璃留下的丹藥，便是些天元大陸的珍稀礦石，可連紫晶幣都被當成邊角料，那些礦石恐怕更不值錢。
“去剛才路過的雜貨鋪看看？”藍瀟瀟提議，“實在不行，用低階丹藥換點錢應應急。”
神帝丹在諸神大陸或許普通，但洛璃煉制的低階丹藥里同樣蘊含那股特殊力量，說不定能換些碎幣。
兩人正說著，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兩位請留步！”
回頭一看，竟是拍賣行那位穿青色制服的接待員，她手里攥著一個小巧的空間戒指，額角還帶著薄汗，顯然是一路追出來的。
“有事？”藍瀟瀟警惕地挑眉。
接待員喘了口氣，將空間戒指遞過來，臉上帶著略顯局促的笑：“這是言老讓我交給二位的。他說剛才多有冒犯，這點心意還請收下。”
儲物袋入手微沉，藍瀟瀟沒有立刻接，只盯著她的眼睛：“言老是什么意思？”
“言老說，二位的丹藥雖不上拍，但品質非凡，他愿自掏腰包買下。”接待員解釋道，“這里面是一百萬晶魄幣，足夠二位在落花城落腳了。”
一百萬晶魄幣？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藍瀟瀟指尖在空間戒指邊緣摩挲片刻，抬眼看向接待員：“言老既說丹藥不上拍，又為何出這么高的價錢？”
接待員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顯然沒料到她會追問得這么緊，支吾道：“言老說……說這丹藥里的靈氣純度罕見，他想留著研究煉藥手法……”
這話漏洞百出，宋宛白眸色微沉，伸手接過戒指，指尖靈力悄然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