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些不正常下,我始終強撐著一些,我想我媽了,想宋晚瑜,也……想起了司宴。
他幫了我那么多,不知道沈南庭有沒有因為我的事情而遷怒他。
我在這樣的膽戰心驚重,終于見到了沈南庭。
那一日小鎮水鄉的天變了,原本萬里無云,艷陽高照,可突然之間變得陰雨綿綿,下了好久的雨。
我聽著雨滴落在水面上,最后融入溪流,被帶到遠方的響聲覺得愜意。
我整個人昏昏欲睡,可躺下之后總有夢魘。
我的身體是極度疲憊的,可我的精神卻異常亢奮。
我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睡一個好覺了,既然這床上睡不著,那我就索性鉆進了衣柜里,那柜子里果然掛著滿衣柜的裙子。
裙子各式各樣,顏色鮮艷,像是花園里百花齊放的盛景。
我以前最喜歡的就是冬天看雪,夏天穿裙子。
之前的我可以因為買到一條合身喜歡的裙子而高興很久,可如今的我看著這滿衣柜的衣裙,卻半點高興不起來。
我只能嘆息著鉆進衣柜里。
關上柜門,我將自己縮成一團,抱著腿,在這狹小空氣不暢通的小天地里安心下來。
躲在這里估計就沒有人能找到我了。
我正想著。
忽然聽到了腳步聲。
很急促。
是張嫂的聲音傳來。
“先生,您離開的這二十三天里,夫人幾乎就沒有好好吃過飯,因為您的命令,我不讓她出去,她就一個人呆在屋子里悶著,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性格也古怪。”
“這房間里的危險利器都被我收了起來,其余的也被她砸了許多,如今剩下的也不多了……”
急促的腳步聲停至門口,隨即便是房門打開的聲音。
“夫人她……”
沈南庭似乎是瞧見屋子里根本沒有我的身影,他忽然間宛如暴走的野獸咆哮起來。
“不是說她一直待在屋子里,沒出去過嗎?”
“人呢?她人呢?”
“明明在房間里的。”
“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我要你有什么用?”
“對不起先生,我確定夫人沒出過房間的門。”
……
房門上掛著一把大鎖,我怎么出呢?
……
“還不找?”
張嫂急得滿臥室團團轉。
關我的臥室根本不大,一眼望到頭的裝飾。
張嫂急了起來。
忽然,我眼前的柜門被拉開。
“溫眠?”
此刻,房間里的簾子也是拉開的,窗外陽光透射進來,金燦燦的光芒灑了一地。
我長時間待在黑暗的地方,如今這刺眼的強光刺的我眼睛難受,我只能瞇著眼看立在我面前的男人。
我在這里不見天日,亦辨不出自己到底有多久沒見沈南庭了。
如今他站在我眼前,我竟陌生的一時間沒認出他來,他狼狽極了,沒有從前那么精致,頭發是亂的,身上衣服是皺的,下巴上胡茬冒出很長。
“阿……阿眠?”
他原本該是有波濤洶涌的情緒,可在瞧見我的那一刻,那些情緒盡數華為虛有。
他愣愣的盯著我看了很久很久。
知道他自己眼眶泛紅。
他啞聲喊我:“阿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