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你。”
他誠摯的將那捧向日葵花束雙手捧到我面前,我伸手接過抱在懷里,低頭看,那向日葵中間裹著一塊兒蛋糕,做成了精致的向日葵形狀。
上面用巧克力寫著:溫眠健康快樂。
我有淚水要滑落,眨眨眼,果然掉了。
“你是什么時候準備的?”
司宴搖頭:“保密。”
“那送我下去?”
“好。”
司宴拉著行李箱,我捧著向日葵花束跟在他身后。
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司宴忽然叫住我。
“溫眠?”
我望向他,他說:“你從我哪里搬出來,是因為我父親今天早上說的那些話嗎?”
我沖著他搖頭。
“司宴,我做不到欺騙你,你父親說的那些話我也沒辦法不放在心上,但他說的確實是對的,但我搬走這件事是很早之前就決定的。”
“我呢……幫忙你照顧這么久了,一直都不知道該怎么去回報你,從來在你那也不是辦法。”
“司宴,我對你心生愧疚。”
司宴朝著我走近。
“溫眠,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你的愧疚。”
我深吸了一口氣。
“可除了感恩和愧疚,其余的我也給不了你。”
“我可以等……”
“我不行。”
我確實做不到狠心的去傷害一個人,可為了不讓司宴更痛,我只能狠。
我認真的看著司宴,一字一句的開口。
“司宴,之前我一直稀里糊涂的,哪怕知道你的心意,也不敢確定,可現在我什么都明白了,我不能揣著明白裝糊涂,那么自私的接受你對我所有的付出。”
“如果真這樣,我怕是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我在感情上受到過傷害,所以,沒打算再碰。”
“人生短短數幾十年,如今也算是過半,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活多少年,但以后我估計就這樣了。一個人開開心心的,再也不需要誰的愛了。”
我愛我自己就夠了。
大病一場,我像是如夢初醒。
如果說心中有愧,那只對司宴一個人。
他付諸在我身上的心血,那么深的感情,我不知道該怎么去償還。
司宴那雙眼第一次這樣明目張膽的在我臉上流連。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很久。
視線從額頭到眉眼,最后落在唇瓣上。
他像是要將我這張臉牢牢記在心里。
就在那片刻間,我忽然想,我這樣普通的人,他為什么會那么喜歡?
我真的值得他喜歡嗎?
或許他喜歡了很多年。
這該是一個悲痛的故事。
我想起來都覺得心痛,所以,我不想了,也不問,就那么埋葬在心里,放在心底最深處。
我說:“司宴,真的謝謝你。”
司宴臉上凝重的表情一點點變得如沐春風,他笑了,笑著捏我的臉。
“那么嚴肅干什么?小春眠,我們還是朋友嗎?”
“嗯。”
“你能這么想很好,以后,好好愛自己。”
我再次點頭:“司宴,你不生氣嗎?”
司宴無可奈何的笑了。
“溫眠,我這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表白,第一次被拒絕。我該是什么反應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