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耳邊的手機拿下。
視頻里是司宴半張臉。
他這個人頂著那樣一張人神共憤的俊顏,卻不會找角度,手機似乎是隨意的放著。
滿屏是他的腦袋。
我整個人怔住。
好在我這邊沒有開燈,攝像頭前一片漆黑,他看不到什么。
“溫眠?”沒得到我的回應。男人沉聲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這次他語氣里喊了一絲疑惑,原本低著的頭慢慢抬起。
“我打的是視頻,你這是沒看到我嗎?”
男人拿著手機調整位置。
他微皺了眉頭,眼睛沒看攝像頭。
我鼻子忽然間酸澀。
這么晚了,他怎么會給我打視頻呢?
今晚不該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他不該陪著自己的新娘子把酒言歡嗎?
想到這里,我心里一陣難過。
我悶悶地開口:“能看到,這樣挺好的。”
“哦。”他將手機固定好。
現在這個角度,我剛好看到他坐在一張桌子前,面前放著碗,碗里是一份西紅柿雞蛋面。
他應該是在一家面館這面館的布置裝飾,看著并不精致。
我的視線急切的落在司宴臉上,我仗著他看不見我,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
他的頭發不是精心打理過的,臉↑皮膚似乎黑了一些,下巴上也冒出了一些胡茬。
也難怪了,他這次結婚不是自己愿意,是無可奈何順從了家里人的安排。
這種窒息的婚姻落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吧?
司宴低頭吃了口面,他看向手機屏幕,臉上神色很不自然。
“溫眠,我這個時候給你打視頻,不會打擾到你睡覺了吧?”
我開口:“怎么會?我還沒睡呢。”
我借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不過也才8:40分。
原來今天晚上宋晚瑜是看我情緒不對,心情不好,在我說了很困想回去睡覺的時候,她以為我是想要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消化情緒,所以才沒阻止我。
而我這是身體不舒服,洗漱過后爬上床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聽你聲音有些不對勁,溫眠,感冒還沒好嗎?”
我心里涌上怪異的情緒:“嗯。”
司宴吃面的動作一頓,他突然間將手里的餐具放下,臉上的神色很嚴肅,鄭重的對我道:“不如明天讓宋婉瑜陪你去醫院吧,不要大意了。”
“我記得你一感冒就習慣性的發燒,發燒這種事不能當做小事。”
我有些不服氣,他這樣說著,我卻偏偏響跟他唱反調。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我不過是小聲的嘟囔著。
誰知道對方卻聽到了。
司宴皺了下眉頭:“小春眠,這是你小時候告訴我的。”
又是一樁童年往事,我毫無印象,他卻牢牢的記在了心上,一記就記了這么多年。
那種難過又糟糕的情緒,再一次翻江倒海般涌了上來。
我突然開口:“你今晚怎么有空給我打視頻?”
司宴道:“剛好找到了這么一個機會,萬分難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