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樓”之中服侍君笑笑的侍女總共有兩個,現在還不到睡覺時間,這兩個侍女進進出出還是挺忙碌的,不像“妃坊”這邊,知道蘇妃姑娘今晚有客人之后,她們不便打擾,便早早回到偏房休息去了。
左旸也算是很有耐心的人,就這么窺視著她們。
那兩個侍女不知道他的存在,一個端著銅盆,一個拿著一些衣物從“笑樓”的二層小樓里面出來,一邊走一邊聊起了天:
“唉,小姐現在已經完全轉了性,脾氣越來越差,越來越不好伺候了。”
“是啊,剛才小姐打你那一巴掌還疼么?”
“已經不疼了……”
“其實你我都知道,這事一點都不怪小姐,她原來不是這樣的,要怪就怪咱們島上的那些災民,那些人太不知好歹了。”
“是啊,以前小姐每次游街都要帶上許多饅頭和銀錢,見到那些災民便會叫人分發布施他們,天底下哪里去找像小姐這樣的善人……后來有一次小姐遇到了點困難,游街的時候就沒有布施,結果那些災民不知道發了什么瘋,居然就到處說小姐為富不仁,甚至還有人拿爛菜葉子打砸小姐,難道小姐活該欠他們的么?”
“還是閻王大人有手段,自那之后每次小姐游行,閻王大人便會派一些手下隨行護送,特意要路過那些災民聚集的地方,見到他們不問緣由,便直接胡亂打殺一番,根本不拿他們當人,原本小姐還有些不忍,哪知道又有一次游行,閻王大人有事沒有派手下護送,那些災民也沒有挨打,結果沒想到他們居然又開始感恩戴德,夸贊起小姐善良仁慈來了,你說他們是不是賤吶?”
“唉,也是在那之后,小姐的性子一下子就變了,可見這件事對小姐的影響到底有多大,那些人正是該死,硬是把一個這么善良的人變成了這樣……”
“誰說不是呢?這個世道,好人真的難做。”
“不過我看小姐也不是真的能夠下得了狠心做個惡人,她剛才打了你之后分明是有些后悔來著,你看,她讓我收拾衣服的時候還塞給我一盒活血化瘀膏,雖然嘴上說不想要了讓我幫她扔掉,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跟了她這么多年你還會不知道么?”
“小姐……”
兩人說著話,便已經進了院子里的一個偏房。
如此片刻之后偏房的蠟燭熄滅,這說明她們也去睡了,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應該不會再出來。
“是時候了。”
左旸終于輕手輕腳的翻過墻頭,一躍進入“笑樓”院子當中,而后偷偷摸到那個二層小樓,輕輕推開門一個閃身進入其中。
然而他并沒有注意到的是。
就在他進入這座二層小樓的同時,一個人的腦袋也從“妃坊”那邊的墻頭后面探了出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為左旸彈唱的蘇妃姑娘。
“哼!就知道這個家伙沒安好心,居然敢打君姐姐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看我不將此事報告閻王大人,閻王大人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眼見左旸進了“笑樓”,這姑娘握緊了粉拳,自言自語的罵道。
……
“笑樓”之內漆黑一片。
左旸視野不佳,只得在其中小心摸索了一番,期間一不小心碰倒了一個立式燭臺,還好他反應足夠快,連忙將其扶住才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有了這個有驚無險的小插曲,左旸變得比之前更加謹慎。
片刻之后,他基本已經摸清了“笑樓”的情況,這里的一樓和“妃坊”的格局差不多,僅僅只是用來會客的地方,只有二樓才是臥室,想來現在君笑笑應該就在二樓休息吧。
如此想著,左旸便又小心翼翼的向二樓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