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無禮!”
不待左旸開口說話,東方凌少便已經回過頭來,連忙對這兩名家丁喝道,“他是我請來貴客,讓開!”
“可是凌少……”
聽到東方凌少的聲音,這兩名家丁并非放下手中的闊刀,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人頗為為難的對東方凌少說道,“族內的鐵律你是知道的,議事堂乃家族重地,任何外人不得入內,若是我們放他進去,只怕無法對莊主交待。”
“人既然是我帶來的,若是有什么問題自然也由我全權負責,我自會對我爹解釋,用不著你們有所交代。”
東方凌少板著臉說道。
那名年紀稍大的家丁非但沒有讓開,反而臉上還露出了關切的表情,分外鄭重說道:“請凌少三思,此事非同小可,你前些日子剛受了莊主責罰,莊主的氣還沒有消除,若是再犯此等大錯,兩罪并罰……只怕這后果未必是凌少承擔的起的,凌少,我雖然不才,但也陪伴了莊主大半輩子,比任何人都了解莊主的脾氣,此事他決計不可能姑息,而凌少你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實在不能看你在這條絕路上越走越遠。”
“這……”
聽完這名家丁的話,東方凌少到底還是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不自覺的向左旸看了一眼,但見左旸依然還是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這貨也是個很有義氣的人,心說“鐵律在前,前輩大哥這樣一個外人,為了我們東方世家的事承擔著更大的風險都沒有退縮,我若是還在這里猶豫不決,那便真是枉為人了”。
如此想著,東方凌少頓時又咬了咬牙,拱手對那名年紀稍大的家丁說道:“德叔,你的提醒我句句聽在心里,但此番我并不是在胡鬧,只不過‘非常時期’便需要使用‘非常方法’……德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請德叔放行!”
說到“非常時期”與“非常方法”這兩個詞的時候,東方凌少甚至用上了重音,而這名家丁雖然并非什么能夠參與議事的核心門人,但作為莊主東方城的貼身近衛,他知道的事情可一點都不少,自然能夠聽得懂。
“……”
那名家丁看著東方凌少堅毅的眼睛……片刻之后,終于“唰”的一聲收起了闊刀,扭頭又看向左旸,用一種類似于警告的語氣說道:“你若是真不怕死,便請吧!”
“呵呵。”
左旸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警告,只是微微一笑,便邁步上了臺階。
隨后,東方凌少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了門。
左旸跟在后面,魚貫而入。
議事堂的門很快便又關上。
直到此時。
那名上了年紀的家丁才終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對另外一名家丁輕聲說道:“或許凌少這一次是對的,非常時期便需要使用非常方法,希望此人有些真本事,否則這件事若是無法妥善解決,只怕我東方世家便要大難臨頭了。”
“德叔,你也不要太過憂心,咱們東方世家歷經許多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這次的事雖然棘手了一些……”
說到這里,這名家丁語氣忽然一滯,連忙站直了身子,拱手沖議事堂大門正對著的方向行禮道,“二莊主!?”
那名上了年紀的家丁也是連忙回頭,只一眼眼中便露出了極為明顯的驚異之色,同樣拱手行禮道:“二莊主,你來了!”
也難怪他們二人會如此表現。
畢竟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自打二莊主東方仁因為大莊主東方城支持朱棣上位的事、兩人以為意見不和大吵一架之后,東方仁就再也沒有踏足議事堂,甚至連議事堂的這個院子都沒有進來過,就更不要說來到議事堂的正門了。
“不必多禮,我就隨便轉轉。”
東方仁沖這兩人點了點頭,拎著鳥籠若無其事的晃蕩過來,又若有所思的盯著已經關上的議事堂大門看了半天,這才終于開口問道,“這個人你們覺得如何?”
“回二莊主的話,剛才我們拔刀的時候,此人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慌,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而當我出言提醒他此舉的嚴重性時,他也泰然自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