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
“叮咚!叮咚!”
房間內忽然響起了略顯急促的門鈴聲。
“!!!”
舊人殤的身體隨之抖動了一下,雖然無法忍受的疼痛感快要已經令她喪失理智,但是這門鈴聲且令她恢復了一些神智,她知道這大半夜的,很有可能是“那個人”來了。
而如果她能夠抓住這次機會,按照左旸提前為她準備好的計劃行事,她身上所剩的另外一種降頭也將徹底祛除,從此便再也不需要承受這種非人的痛苦……正是心中這唯一的希望,支撐著幾乎已經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舊人殤握緊了拳頭,咬著牙從床上爬起來,一步一顫的從臥室出來,十分艱難的來到了門邊。
透過門上的貓眼,她看到了一個面色慘白的中年人。
“他是……?”
舊人殤隨之愣了一下,這個人她最近見過,而且不止一次,就在這棟樓的電梯里面,看起來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中年人,甚至這個中年人還主動與她打過招呼,自我介紹說自己是最近才搬過來的新住戶,希望她以后多多關照。
總之,這個中年人給她留下的印象還不錯,比較和善。
此人正是曾先生,正如左旸所料,雖然“藥降”并非他親自給舊人殤所下,而是由北玄仙尊實際操作的,但是他是“藥降”的制造者,自然對舊人殤的死期了如指掌,因此他已經根據“靈降”的指引,提前來到了舊人殤所在的城市,并且在舊人殤所住的居民樓內租了一套房子,準備實施下一步的計劃。
而作為“鄰居”,自然最容易在第一時間接觸到舊人殤死后的尸體,他甚至不需要靠的太近,只需等警方將她的尸體抬出的時候,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常人根本感受不到天道法力收走……
“咔嚓!”
舊人殤覺得害自己的人應該不是這個中年人,不過她倒也留了一個心眼,并未直接開門,而只是打開了防盜門中間那個裝有護欄的小門,強忍著痛苦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禮貌微笑,開口問道:“大叔,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
看到舊人殤的時候,曾先生也是先愣了一下,藥降還在?
不過隨即他就釋然了,藥降雖然是一種非常低級并且容易實施的降頭,但是想要祛除難度卻一點都不小,只因藥降中的三種毒物便像是三個只有制造者才知道的密碼,若非拿到他的解藥,任何的嘗試都會令舊人殤的癥狀更加嚴重,從而導致其提前死亡。
但下一刻,再多看了舊人殤一眼之后,曾先生又是吃了一驚,舊人殤那殺破狼的命理……居然已經沒了?
作為一名相師,曾先生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為舊人殤解除“靈降”的高人同時也是一名相師,而且這名相師的品階,要比他這個卡在半步玄階始終無法突破的相師高得多!
畢竟,即使是玄階相師的精血,雖然能夠令殺破狼命理不再那么硬,但是想要徹底改變這樣的命理,依然還是差了一些……
“大叔,你有事么?”
見曾先生只是看著她,一會愣神,一會吃驚,卻并不說話,舊人殤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哦、哦。”
曾先生這才回過神來,隨后便開門見山的道,“姑娘,我知道你現在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我正是能夠幫你解除痛苦的人……這里說話不太方便,不如你先把門打開,待我進去之后再詳細道來。”
曾先生看出舊人殤的身后還藏著一位真正的相師高人之后,便知道現在再哄騙舊人殤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反倒不如直接一些,或許還能給那位相師高人留下一個好印象,念在同為相師的份上放他一馬。
而能夠產生這樣的僥幸心理,主要還是因為他并不知道其實他對于左旸而言,也是一大包不要白不要的經驗值。
畢竟,做了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天道總歸還要報應在他身上的,他終究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只是暫時時候未到而已……
“是你?”
聽了這話,舊人殤怎么還能夠不明白曾先生的身份,想到之前還把他當一個好鄰居,當下心頭浮現出一絲寒意的同時,憤怒感也是瞬間充斥了整個胸腔,怒視著曾先生罵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么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