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戚夫人只顧著宣泄心中的怨恨,雖然也覺得這里與她所知的世界大有不同,但卻并沒有去多想什么,此刻聽到左旸如此說,她才反應過勁兒來,連忙四下看了一圈現在所處的客廳。
到了這時候,戚夫人才有些信了左旸的話,此處的規模雖然不及她當初居住的未央宮(西漢皇宮),但一切擺設卻要比未央宮豪華舒適了不知道多少倍,其中還有許多她見都沒有見過的東西,比如屋頂上那會發光的巨大寶石(燈具)、面前那個用方方正正的寶石石板制成的桌子(玻璃茶幾),身上的衣物那精致到難以想象的布料與色彩……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精美細致,絕非她所生活的西漢能夠制造的出來……
“汝……”
被戚夫人控制的夏天抬起頭來,一臉茫然外加吃驚的看著左旸,半晌之后才終于問道,“此時是哪朝哪代,難道汝便是當今皇帝?”
在她的意識形態當中,能夠擁有這滿屋子的“奇珍異寶”的人,只怕也只有皇帝了。
“……”
左旸也是被她這個問題問的一愣,暗道一聲這兩千多年的代溝實在是太可怕了……不過他卻并不打算在這件事上與戚夫人糾纏,轉而繼續說道,“且不說這些,我們還是來說點你比較關心的事情吧,比如你的仇家呂雉最終又落了個什么下場。”
“那個毒婦怎樣?”
聽到這個名字,被戚夫人控制的夏天眼中立刻再一次迸射出仇怨的光芒。
“說到她,便要先說起我們相門的規矩。”
左旸淡然一笑,又道,“或許因為自己生前的經歷使你對相門一脈產生了一些誤解,但我要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其實更多時候相門一脈存在的意義并非逆天而行,而是順應天道因果……起碼在達到某種境界之前必須如此。”
“正所謂天道昭昭,因果循環,任何事物發展都有著自己的因果,就算是相門之人,如果擅自插手而改變因果,那么被改變的那部分因果造化之力就要被插手之人承擔,反饋來的結果大多會以五弊三缺的形式來體現。”
“五弊三缺,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三缺說白了就是福,祿,壽這三缺。”
“而那呂雉為了一己私利利用相門之術洞悉天機強行改命,又對你與你的兒子做下了傷天害理之事,自然難逃天道報應。”
“你有所不知,在你死后六年,她唯一的兒子漢惠帝劉盈才剛滿24歲便患病而死,次年,唯一的女兒魯元長公主也隨之離世,白發人送黑發人,自此呂雉成了孤家寡人,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只得任人唯親,將大量呂氏外戚封立為王,招入朝中身兼要職。”
“然而在她死后,劉氏皇族立即發難,群起而殺呂氏外戚,這場戰爭最終以劉氏皇族的勝利告終,呂氏一族慘遭滅族,呂雉自以為精明一世,哪里會想到最終卻是這樣的結果?”
“非但如此,大約兩百年后,呂雉死后長眠的長陵也被人給掘了,最終連個供人祭拜的地方都沒能留得下來……”
說到這里,左旸見被戚夫人控制的夏天臉色已是微微有了變化,便知道他所說的這些話已經起到了一些作用。
于是。
“口說無憑,這些事情都被后世史書記載了下來,我找給你看便是。”
左旸向前走了兩步,將茶幾上的一個平板電腦拿在了手中,伸出手指在上面劃拉了一陣,將西漢年間著名史學家司馬遷所著的《史記》翻了出來,并且找到了有關戚夫人與呂后的那一段歷史。
然后,他又將平板電腦重新放回茶幾上,輕輕的推到戚夫人那一端,向后退了幾步,趁熱打鐵的說道:“這是你死后大約過了近100年的時候,一位史官記錄下來的有關你與呂雉的歷史,請過目吧。”
“?”
戚夫人自然不知道平板電腦是什么東西,不過見左旸如此說,她卻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只得小心翼翼的靠近過來,又極為謹慎的看向了平板電腦的屏幕。
結果仔細端詳了一陣之后,戚夫人卻又一臉迷茫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左旸,有些氣憤的說道:“汝休要騙吾,吾自幼熟讀詩書,但此物上面的文字吾卻只能勉強看懂幾個,莫不是汝故意戲弄于吾不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