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老王頭忽然得了病,兒女們工作忙脫不了身,他家大兒子就叫閨女一個人回村里接老王頭去城里看病。”
“結果你猜怎么著,那個閨女出了城以后就沒了影子,一家人打電話電話關機,發信息信息也不回,找了好幾天硬是沒找著,最后老王家只能報了警,派出所的人沿著從城里到村里的路線走訪了好幾遍,也沒找到一點線索。”
“那陣子派出所的人來了咱們村子,可真是挨家挨戶的打聽有沒有哪家人見過那個閨女,光我就被問了三回,可咱村子就這么點人,真要有啥事早就傳遍了,哪還用得著這么打聽?”
“這不,派出所的人最后也沒轍了,只能答應老王家把那個閨女當作失蹤人口上了網去查,一直到現在也沒查出個啥來……”
說到這里,老太太終于緩了口氣,順便還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我就奇怪了,那閨女我見過好幾回,人長的眉清目秀,又不是傻子不是殘疾,要不咋能考上大學呢?再說,這閨女爭氣,家里人也都像寶貝似的寵著,舍不得給受一點氣,就是這么個好端端的閨女,怎么就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呢,你倆說是不?”
“是啊……”
步崖在一旁深以為是的點著頭,擰著眉毛推測道,“已經上了大學,說明她已經是成年人了,只是回村子里接爺爺這么點事的話,一個人回來辦肯定沒什么問題,就算有問題也沒必要把電話關機,而且一關就是這么多天,再者說,家里人要是對她還不錯的話,負氣離家出走這種可能性也不大,除非……除非她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因素導致的意外?”
“啥叫不可抗因素?”
老太太一臉茫然的問道,這種詞匯對她而言還是略微有那么點陌生的。
“這就是……”
步崖倒也被老太太給問住了,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道,“就是說,我覺得這個女孩很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人給害的,你想啊,一個正常人,不是負氣離家出走的話,肯定不會把電話關機,就算電話真出了什么問題,也有的是辦法聯系上家里人,現在電話關機了,那說明肯定是有什么人幫她關的,那幫她關機的人又是怎么拿到她的電話的呢?不就只有兩種可能了么,一種是她被什么人控制住了,另外一種就是,她可能已經被……那啥了唄。”
“啥?被人殺了?”
一聽這話,老太太的臉色立刻變了一變,連帶著原本晃動的兩條腿也停了下來,“殺人可是要償命的,誰敢干這種事?”
“這有啥不可能,這林子大了啥人沒有啊,前幾天我家老頭子也是這么說的,我不想總把一個死人掛在嘴邊,怕沾染上晦氣,才沒跟你嘀咕這些閑話。”
旁邊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太太,此刻也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壓低了聲音頗為忌諱的說道。
“那派出所咋還沒找著尸首哩?活不見人死總要見尸的吧?”
老太太還是有些不信的道。
“你要是死了,隨便找個犄角旮旯那么一埋,要不就找個深山老林那么一扔,保管也沒人能找著,等啥時候找著了說不定早就爛沒了。”
另外一個老太太話雖不是很多,但顯然也是個不太會說話的主兒,居然能打出這樣的比方來,真的還不如不要說話。
果然。
“你亂說啥哩!你才要死哩!”
前面那個老太太聽完就不愿意了,嗓門立刻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從健身器上下來,雙手叉腰一副要吵架的姿態。
“哎呀嬸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打個比方……”
“打比方就咒我死?”
“好好好,我死我死,是我死……”
……
一個老太太不依不饒,一個老太太不停的賠不是,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場面立刻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咱們先走吧。”
左旸在農村待過,知道這倆老太太真吵是吵不起來的,不過也沒那么容易結束,又知道這種時候像他和步崖這樣的外人最好不要插嘴,否則最后肯定就脫不了身了,要么得幫兩人評理,要么成了兩人集火的目標。
于是便趕緊叫住了還想上前相勸一番的步崖,兩人趁亂離開了現場。
而在回去的路上,他的腦中卻一直都在想著這件“怪事”,他現在也無法確定這件事是否與步崖的爺爺身上發生的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