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后。
“終于……出來了!”
在鋪滿月光的海面上踏浪而行,地下暗河之中的壓抑感覺一掃而空。
左旸回頭看了一眼剛才出來的地方,地下暗河的出口正處于一片高達上百米的懸崖下方,站在懸崖上面向下看,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這條暗河,而就算是站在正對著暗河出口的海面上,也只能隱隱看到一個不足一人之高的黑窟窿,便是海面上偶爾有船只路過,也是極難發現這個出口。
當然,左旸確信這個出口不可能一直都露出這么一點,否則嶗山派在密道之中修建的那艘巨大帆船根本就不可能開出來。
所以現在的情況,極有可能是因為海水漲潮的緣故,現在畢竟是晚上,因為月亮引力的緣故,漲潮也是正常的自然現象,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海平面整體上升的緣故,畢竟嶗山派建造帆船的時間,距離現在已經有數百年了,誰也無法確定神奇的大自然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
不過這些都是游戲設計師的問題,與左旸無關。
他現在只需要知道這條地下暗河確實可以讓他帶著喬北溟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嶗山,完成“金蟬脫殼”之計就足夠了。
繼續行走在海面上向陸地眺望,地下暗河所藏的這片懸崖貌似一眼看不到盡頭,不過北面懸崖的高度就已經開始下降了。
上百米的懸崖,使用輕功也是斷然不可能爬上去的,左旸想要回到陸地,必須要找到一處相對低一些的登陸地點,而看這片懸崖的高度變化趨勢,貌似向北走才是最好的選擇……左旸看了一眼世界地圖,貌似也確實如此,于是就這么做了。
如此踏浪而行,大概又行進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眼前終于出現了一片沙灘。
他已經完全探好了逃離嶗山的路……
……
再過了一個多小時,左旸再一次回到了嶗山。
這一次上山,倒是沒有遇到星宿派那樣的挑事者,不多時他便直接進入了上清宮正殿。
“你總算回來了,可有什么發現?”
喬北溟并沒有休息,此刻正在上清宮內來回踱著步,見到左旸走進來,便立刻迎了上來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使用獨門的“天遁傳音”與他交流。
左旸離開的時候只說要去嶗山密道中查探一番,并沒有告訴他自己打算冒什么樣的險,但看喬北溟現在的神色與語氣,顯然這個老頭對他的安危還是十分擔憂的,以至于心神始終無法安定下來,否則像他這樣的高手,完全可以坐下來一邊調息一邊等待。
“嗯。”
左旸微微點了下頭,如實說道,“經過查探,晚輩發現嶗山密道中的那個瀑布之下的無底洞確實暗藏玄機,下面連通著一條地下河,而這條地下河直通海外,稍后晚輩只需再進入密道布置一些障眼法,想來助前輩完成計劃應該不在話下。”
“你這小子……該不會以身犯險進入那個無底洞查探了一番吧?”
喬北溟立刻便覺查到了一些事情,而后連忙上下打量著左旸的身體,關切問道,“可有因此受傷?”
“雖然過程有些兇險,但晚輩安然無恙。”
左旸笑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喬北溟連連點頭,不知為何這個大魔頭已經有些混濁的眸子竟微微泛紅,嘴上卻依舊十分嚴厲的教訓著他,“你這小子心里真是沒個輕重,那無底洞便是老夫也不敢輕易進入,你竟說進就進,實在太過魯莽,日后你若還是如此行事,終有一日要死在外面,便是這一次,你雖有了不小的收獲,但老夫可不領情。”
“多謝前輩關心。”
左旸拱手謝道,真是個傲嬌的倔老頭。
“老夫懶得關心你!”
喬北溟瞪了他一眼,終于還是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卻又說道,“眼下你雖然已經助老夫找到了一條撤出嶗山的秘密路徑,但明日決戰之時正邪兩派高手云集,又都對老夫的‘尸體’虎視眈眈,只怕以你一人之力,哪怕近在咫尺,想要將老夫的‘尸體’帶入密道之中亦是困難至極,對此,你又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