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么多,左旸終于明白了。
這個李秋水就是一個瘋子,而且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現在支配她的完全是寄生在她內心之中甚至已經反客為主的自卑感,這是一個心理上的殘疾人,任何的道理都無法與她來講,想要阻止她繼續發瘋,從而影響到自己的性命與利益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了她。
左旸可不相信這個瘋子在殺了天山童姥之后,會大發善心放他一馬。
更不相信這個瘋子會像天山童姥一樣被他的話蠱惑,從而教他一兩門功法來提升他的實力,總之于公于私,他都一定會站在天山童姥這一邊……這是左旸在兩人對話的過程中就已經做好了的決定。
“……”
話說到這個份上,天山童姥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都不會有用,也是不再與李秋水浪費口舌,反而看向了左旸,慘然一笑說道,“這是我們逍遙派的事,與你沒有任何干系,你先走吧,只需記得再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告訴他老身曾在這里等過他,至于老身曾派人監視過他的事,若能不提起,便不要提起了,老身在此謝過……”
很顯然,天山童姥自知自己現在的情況必定不是李秋水的對手,又不想將左旸牽連進來,所以才會借此機會讓左旸離開,免得一會想走都走不了了。
然而不待天山童姥把話說完,也不待左旸做出任何回應,李秋水便已經打斷了她,似笑非笑的道:“嘖嘖嘖,看不出來師妹倒還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呢,寧愿自己死掉,也不愿牽連這個小白臉,不過師妹似乎沒有搞清楚情況,這個小白臉現在能不能離開這個冰洞,卻是要由我說了算的……難道師妹不打算問問我的意見么?”
“此事與他無關,請師姐放他走,之后師姐無論如何對我,我全部受著便是。”
天山童姥原本直呼李秋水的名字,這一次卻特意叫了她一聲師姐。
“……”
而左旸本就是注重細節的人,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聽出了這個小小的變化,心中不由的有些小感動。
“哈哈哈哈,師妹,你這是在求我么?”
李秋水那邊卻是喪病大笑起來。
“是!”
天山童姥目光低垂,咬著牙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放他走了!”
李秋水立刻笑得更大聲,并且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左旸,露出一抹獰笑道,“非但不能放他走,我還要當著你的面先將他殺了,這樣你才更加痛苦,而我也才更加痛快,你說是不是呀,我的好師妹?”
“你!”
天山童姥當即氣得渾身顫抖,目光之中怒意縱橫,若是目光能夠殺人,李秋水只怕早已碎尸萬段了,可惜……不能。
到了這時候,左旸終于站了出來。
“前輩,莫要再與她廢話!”
左旸擋在天山童姥面前,淡然一笑說道,“這個瘋婆子既然是前輩的師姐,想來必定是要比前輩年長一些的,說起來差不多得是個年過百歲的老妖怪了,這樣的老妖怪直到現在功力境界才是‘無與倫比’而已,看樣子前輩剛才說的沒錯兒,她的武學天賦已經不是一般可以形容的了,倒不如說是‘朽木不可雕也’更為貼切。”
“你!你有膽將這些話再說一遍!?”
此話一出,李秋水瞬間就笑不出來了,只聽“唰”的一聲輕響,一柄青色劍鋒的長劍便已經出現在了她手中,面目扭曲猙獰的喝道。
傻子都聽得出來,李秋水最為自卑的就是自己的武學天賦,而左旸剛才那些話幾乎每一個字都在揪著她的傷口使勁撒鹽,別說她本來就是個瘋子,就算是正常人聽了這些話只怕也要立即原地爆炸的好吧?
不過左旸無所謂,反正這場仗肯定是無法避免的了,先過過嘴癮就算是先收些利息了。
“好話不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