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宮主的別院之內。
“你怎么偷偷跑回來了?為何不按約定教平江河畔的接引人先來找我打探一下消息?”
看到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左旸,二宮主夙絮連忙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將門關上之后,才有些緊張的扭頭問道。
“這不是想念二宮主姐姐和咱們移花宮了么?”
左旸嘿嘿笑道。
他會承認自己其實只是懶得浪費時間趕路,所以才直接使用【移花宮命牌】的么?顯然是不會的……
“才幾日不見,你竟又學會了油嘴滑舌,真是討打!”
二宮主夙絮假意生氣的訓斥了他一句,卻又緊接著說道,“自你上次離開,第二日曦池姐姐就回來了,自然也是立刻便知道了她不在的這些日子里你做的那些好事,就算她不知道的我也一一如實進行了稟報。”
“宮主怎么說?”
左旸連忙問道。
他從來沒有指望二宮主夙絮能夠替他隱瞞那些事情,因為她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以她的性格與作風,能夠勸左旸先出去躲躲,還甘愿成為他的臥底為他打探消息,這就已經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了。
由此可見,左旸成為無缺公子的日子里,其實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移花宮的人,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二宮主夙絮了。
“曦池姐姐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發出幾聲古怪的冷笑,便不再提這些事情了。”
二宮主夙絮回憶著說道,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饒是我與姐姐相伴了許多年,也沒明白姐姐這幾聲冷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后來我又找機會故意在姐姐面前提起了你,姐姐也并未有任何反應,每每只是簡單應和兩聲,甚至有的時候干脆便不接茬,因此直到現在,我也沒搞清楚姐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
左旸也是略微有些糊涂,同時也有些擔憂。
在他的印象里,曦池宮主并不是那種功于心計的人,至少在對待他的時候,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心中稍微有些不爽就直接拳腳相向,完全不控制自己的情緒,也從來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與身份。
但這一次,曦池宮主的反應卻是略微有些反常了。
他覺得,如果曦池在得知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大發雷霆、破口大罵,或者直接叫二宮主夙絮喊他回來受罰,這反而是最好的結果,因為這至少能夠證明曦池宮主還將他當做自己人,有什么氣發泄出來就好了。
“你覺得姐姐是怎么想的?”
二宮主夙絮看著他,先是如此問了一句,然后似乎也看出來他同樣沒有想法,便又下意識的提議道,“不如你再出去躲上一些日子,我再想辦法探一探姐姐的口風,你覺得如何?”
“現在喬北溟和仇玉大師還住在后山么?”
左旸不答反問道。
“嗯。”
二宮主夙絮點了點頭。
“那么宮主有說過要怎么處理這兩個人么?又或者宮主是否直接與這兩個人接觸過,或是與他們說過一些什么話?”
左旸又問。
“這……完全沒有。”
夙絮略微回憶了一下,又道,“宮主從回宮到現在,除了聽我說起那些事的時候,其他時候也是從未提起過這兩個人,更是從未去過后山,甚至看都沒看過他們一眼,仿佛就當做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一般,這才是更令我想不通的。”
這難道是默許了喬北溟和仇玉大師的存在?
從二宮主夙絮的話中,左旸立刻意識到了一個蘊藏其中的關鍵信息。
以他對曦池宮主的了解,如果她不喜歡或者不允許的事,便一定會說個五五六六,絕對不會像現在這么含糊,畢竟哪怕是移花宮弟子蘇沐青犯了宮規,曦池宮主就算心里不忍殺她,但仍然鐵下心來罰她終身守護“飛鷹地宮”,不得離開半步,而這一次,她居然沒有去理會喬北溟和仇玉大師,甚至看都沒去看他們一眼,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就是默許了這兩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