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正經事就算是說完了。
左旸笑了笑,轉而又對喬北溟說道:“前輩,有一件事不知你是否還記得?”
“哦?你說來聽聽?”
喬北溟疑惑的問道。
“前輩可曾記得,當年前輩在縹緲峰上那個隱秘冰洞修煉武功的時候,曾在那個冰洞之中邂逅過一個七、八歲少女?”
左旸問道。
“七、八歲的少女……”
喬北溟呢喃的跟著重復了一遍,目光微微向上飄起,似乎進入了回憶之中,不過也僅僅只是片刻之后,他就肯定的點了一下頭,說道,“不錯,當時那冰洞之中確實有一個七、八歲的閨女,老夫見她身世可憐又年幼無知,便不曾為難于她,待【修羅陰煞功】突破之后,還順道將她帶下了縹緲峰……怎么,難道你這次去縹緲峰遇到了此人?話說起來,一晃眼三十年過去了,此人應該已經變成一名中年婦人了吧?”
“呃……”
左旸先不回答喬北溟的問題,轉而又道,“晚輩確實遇到了此人,不過與前輩所想的不太一樣……此人還與晚輩提起曾經與前輩定下的三十年之約,不知此事前輩是否還記得?”
“嘶……三十年之約?”
喬北溟又是回憶了一下,臉上卻露出了疑惑之色,“有這回事么?老夫只記得當時將這閨女帶到附近的鎮子上之后,她死活不肯教老夫親自送她回家,老夫當時亦有要事在身,便只好依了她,至于什么約定,老夫倒是完全不記得了……哦——那冰洞之中的七色雪蓮三十年后便可開花的事就是她告訴老夫的,還叫老夫一定要前往采摘,而她就住在縹緲峰附近,這三十年之間,她會幫老夫看著那株七色雪蓮,待到七色雪蓮開花之際親手將其送與老夫,以此表達謝意,難道這就是那所謂的‘三十年之約’不成?”
“大概就是了……”
聽到這話,左旸也是無奈的笑了,這事真不能怪喬北溟健忘,實在是天山童姥的表達方式太含蓄了,以至于喬北溟就只記住了七色雪蓮的事。
“難不成這閨女便真的守在了縹緲峰,非要等著老夫回去將七色雪蓮送與老夫?”
喬北溟則是頗為驚訝的道。
“也可以這么說吧。”
左旸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不過細節上多少有些出入,首先,這個少女并非前輩所認為的不會武功,她不僅會武功,而且武功應該還非常厲害;其次,三十年過去了,這個少女并沒有長成一名中年婦人,直到現在她依舊維持著七、八歲少女的模樣;再次,她當然要守在縹緲峰,因為縹緲峰就是她的地盤,前輩見多識廣,不知道現在是否猜出她到底是什么人來了?”
“這……這閨女該不會是逍遙派的天山童姥吧?”
喬北溟那雙老眼瞬間瞪了起來,一臉吃驚的問道。
其實這么許多年來,逍遙派一直維持著一種隱居的狀態,其門下弟子盤踞在天山一帶極少在中原武林走動,因此這個門派在中原武林之中并沒有什么影響力,甚至許多江湖后輩根本就不知道天底下還有這么個門派。
而喬北溟不一樣,像他這樣的大魔頭所涉事務極為廣泛,自然是知道逍遙派的,也聽過天山童姥這號人物的存在。
“前輩說對了,此人正是天山童姥,不瞞前輩說,晚輩這次去了那冰洞便遇上了天山童姥,她正守護著七色雪蓮等待前輩赴約呢……唉,她對前輩的這份情誼之深,便是晚輩這種薄情寡義之人見了,也是頗為感動呢。”
左旸緊接著說道,說完還故意嘆氣搖頭,將天山童姥的這份“純友誼”添油加醋了一份,硬生生沾染上了一絲曖昧。
這應該就叫做亂點鴛鴦譜吧?
不過左旸倒也不是在完全亂來,你想啊,喬北溟早年喪偶,只留下一個獨子現在也已經不在人世了,落得一個孤家寡人的下場,而那天山童姥呢,也是同樣的一大把年紀,師父早年被師姐李秋水謀害,現在李秋水這個死對頭也已經死了,她的人生應該也沒有了任何追求……這兩個人若是能夠湊成一對,互相依靠著來上一段夕陽紅,余下的日子至少應該不會那么孤單吧?
最重要的是,現在喬北溟是移花宮的人,如果喬北溟能夠將天山童姥也給勾搭回來,移花宮的勢力必將再進一步,說不定縹緲峰都可以成為移花宮的另外一個分舵,豈不是一樁美事么?
另外,左旸始終覺得,天山童姥身上肯定還有許多好東西等待他去發掘,這對他以及移花宮來說,無疑都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