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秋嗤鼻冷笑,將杠精本精的本質暴露無遺。
然而她哪里知道,這句毫無根據的抬杠之語,卻無比精準的命中了左旸的要害,這貨當即心頭一顫,扔下一句“懶得與你計較”便像烏日娜一樣頭也不回的“逃”了。
……
一行三人先是去了一趟韃靼王都的地牢。
在地牢最靠里面的一間用鐵柵欄圍起來的牢房之中,左旸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邊關將軍楊駿。
“烏日娜公主,你若又是來勸降的,便請免開尊口吧!我楊駿便是死,也絕不可能背叛大明,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見到烏日娜,這個家伙立即將身子背了過去,帶動著身上的手鐐和腳鐐叮當作響。
由此可見,平時烏日娜應該沒少前來勸降,當然,除了烏日娜的勸降,韃靼人應該也用了不少硬的,這點通過他身上那件破破爛爛滿是血污的囚服,以及渾身上下無處不在的新舊傷痕便能夠看得出來。
“楊將軍,我這次不是來勸降的。”
烏日娜將提前準備好的一套韃靼人貫穿的特色服裝放在楊駿旁邊,笑了笑說道。
“我的時候終于到了么?”
楊駿這才又轉過身來,看到跟在烏日娜后面進來的左旸與李涵秋之后,臉上先是露出一抹詫異之色,隨后這抹詫異之色又轉化為了鄙夷,顯然是將他們當做了投靠韃靼人的漢奸。
但最終,他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也什么都沒有問,只是將手伸入墻角的秸稈之中摸索了片刻,從哪下面拿出一張又臟又皺的草紙來,遞到烏日娜面前,用一種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烏日娜公主,你雖是我的敵人,但卻是一個值得信任的韃靼人,臨死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若是日后有機會,可否請你將這封信交給如今的雁門關城主‘曹天菱’,我想對她說的話都在這封信里……請你放心,這封信中絕對沒有任何有關韃靼人與漢人之間的戰爭的事,只是友人之間的臨終囑托,你可以檢查再決定是否將此信送出。”
直到此時,左旸才終于走上前來,接過話茬說道:“楊將軍,你與曹天菱城主真的只是友人關系么?你可知曹天菱城主現在日日在關內‘葬沙’,囑托每一個出關的人尋找你的消息,期盼著你從西域安然歸來?”
“你究竟是什么人?”
楊駿終于看向了左旸,那張滿是滄桑痕跡的臉上鄙夷之色更重,咬牙罵道,“你背叛自己的民族做了韃靼人的走狗我管不著,但若是你想以此事來游說我歸順韃靼人,便請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楊駿但求一死,也絕不跪著求生!”
“呵呵。”
被這種有氣節的人罵,左旸是一點都不生氣,他笑了笑也抬起手來伸入懷中,摸出之前曹天菱交給他的那張畫像對著楊駿對比了一下,確定面前的人就是楊駿無疑之后,這才將這張畫像遞到了楊駿面前,說道,“楊將軍果然是條漢子,不過大家都忙的很,你寫給曹天菱城主的遺書,最好不要麻煩別人了,還是你自己親自去送吧,順便把這張畫像也交還給曹天菱城主。”
“什么意思?”
楊駿一臉疑惑的接過畫像,那上面畫的確實是他,而且通過其中的一些筆觸他也能夠確定,這畫像確實是曹天菱的畫的。
只是唯一令他不解的是,畫的背面居然還寫了一行字,這字跡就是別人的了——“救人者乃移花宮無缺公子‘鐵口直斷’,謝禮先不急,入關時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