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左旸請林千妤在寫字臺前坐下,自己也從外面搬了一個椅子進來坐在旁邊,而后將一張黃紙鋪在了林千妤面前。
“你對這個人執念很深,現在憑心意在這張紙上寫一個字,我會跟隨字中的執念幫你尋找這個人,記住,一定要走心。”
左旸指了指黃紙旁邊已經研好了朱砂的硯臺以及靠在硯臺上的毛筆對林千妤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我要先說清楚,一會我會進入入定狀態,這是在幫你尋人,這期間你是叫不醒我的,除非我自己醒過來,所以不必擔心。”
左旸特意將“神游太虛”說成了比較容易理解的“入定”,一來免得林千妤聽不懂,二來也可以防止此事傳入有心之人耳中之后,為自己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知道了,什么字都可以么?”
林千妤專注的聽著左旸的話,隨后點了點頭認真的問道。
“嗯。”
左旸微微頷首。
“好。”
林千妤應了一聲,而后略微沉吟片刻之后,拿起靠在硯臺上的毛筆蘸飽了朱砂,手腕微動幾筆下去便在黃紙上留下了一個娟秀工整的字跡。
這姑娘小時候肯定練過毛筆字,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因為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生活已經完全被電子產品占領,寫字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能把字寫的好看的人更少,而能夠把毛筆字寫到這種程度的更是鳳毛麟角。
“不錯。”
左旸頗為欣賞的拿起了林千妤留下字跡的那張黃紙,她寫的是一個“念”字,“念,常思也,心從今聲,如今你經常想起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你要找的人,這個字寫得妙。”
說著話的同時,左旸已經用一種極為特殊的手法將那張黃紙疊了起來,疊好之后的形狀看起來竟還真的挺像一個比較抽象的小紙片人。
“你怎么疊的?”
林千妤的關注點卻在左旸的疊紙手法上,剛才左旸的動作太快,她只覺得眼花繚亂,根本沒有看清楚過程。
“想學回頭教你便是,現在我要開始施法了,你先等著吧。”
左旸笑了笑,已經站起身來回到了床上,將負責護法的黑炭趕到了一邊之后,閉上眼睛盤膝坐下。
那個小紙人則被他放在了掌心,雙手合十夾了起來。
下一刻,林千妤便看到左旸的身體猛地抖動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抽離了一般,而后便如同石像一般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只剩下了極為微弱而均勻的呼吸。
左旸的感覺卻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平靜。
“轟!”
伴隨著腦中爆開的轟鳴聲,他的意識已經開始離開身體,仿佛火箭一般快速拔高,穿過了小別墅的屋頂,很快就到達高高在上的云端,下面的一切都變得渺小起來,頗有一種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覺。
他的意識依舊在不斷的升高,漸漸地偌大的帝都都可以盡收眼底,就算重重疊疊的云層也無法阻擋他的視線。
這時候,左旸合十的雙手終于松開,手中跳出來一團白色的氣息,他的意識無法將那個疊好的紙片人帶上來,卻將林千妤融匯其中的念力帶了出來。
白色氣息之下竟還連著一條若隱若現的絲線,這便是念力給出的指引。
只有達到了左旸現在的神相境界,并且在神游太虛的狀態之下,才能夠看清這條念力形成的絲線。
這是一種極為神秘的力量。
俗世之中有一些命理特殊的人可以使用這種力量,這些人是天道無意間創造出來的BUG,他們可以隔空折彎鐵勺,可以隔空移物,但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這種力量是如何產生的,只是有人猜測,這種力量或許與思想、靈魂、或是心靈有關。
這種猜測已經很接近真相了,只是從沒有人能夠拿出令人信服的“科學依據”。
而實際上,便是普通人也多多少少會涉獵這種力量,諸如最親近的親屬遭遇不測,有的人哪怕在千里之外也會夢到一些奇怪的畫面、會感覺心慌、甚至有的人還會莫名出現感同身受的怪異感覺,類似的事情時有發生,這就是這種神秘力量的體現。
扯得有些遠了,言歸正傳。
在左旸眼中,這條絲線并未指向任何方向,而是垂直的向他腳下延伸了出去。
“難道林千妤要找的人就在帝都,而且距離我們并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