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塵以身代入,以自身之悲苦去仔細體驗,然后一一化解。
以他的道行,要化解凡人的悲苦,自然十分容易。每一個在他面前出現的人,都被他點醒。每一個深入他心魂的執念,都被他化解。
然而,這悲苦的眾生是如此之多,比枉死城中積累了億萬年的冤魂還要多,因為枉死城的念只是怨恨的念,而這里眾生的悲苦卻是種種不同。
“眾生如恒河之沙,無窮無盡,你永遠也化解不完的!”都市王說。
“你所做的,便是我們一直在做的。”平等王道。
“我們十人做了萬萬年,也未能做到,你一人如何做到?”卞城王說。
“放棄吧,眾生悲苦,是生來命定,無人能改!”楚江王道。
……
十殿閻君的聲音一個接一個響起,但李沐塵卻沒有動搖。
他知道這樣一個一個化解,結果和閻君們一樣,永遠也化不完。
于是他坐下來,就像當年他在禾城的梧桐樹下傳道那樣,開始布道。
帶著執念的眾生的虛影開始聚集起來,在他的周圍,形成密密麻麻的黑點,最終變成了黑色的海洋。
他如一葉小舟,漂浮在海上,任由周圍驚濤駭浪,始終一動不動。
巨浪一個接一個拍向他,但他安坐不動,每一個浪都在他的意念中化為烏有。
可是就算這樣,這速度也依然無法化解這無窮無盡的眾生執念。
“你能于天外立道,已屬不易。”閻羅王的聲音響起,“借眾生之悲苦,體會圣王之道,已是我們能幫你的全部了。你的道已漸臻完善,就此收手吧!就算你真能成圣,也渡不盡這苦海之魂。”
李沐塵微微一笑:“我不追求成圣,因為圣王之道,本就是錯的。”
“什么?”閻王微感驚訝,“圣王之道是錯的?小子,你另立已道,是有幾分本事,但敢貶低圣王之道,是不是太狂了?就連天道冥王,也不敢如此狂妄啊!”
“天道有缺,冥道無光,兩者分離于大道,本應勘誤而求全,然而他們全拋棄自然,去追求圣王之道,以圣自居,以王道統天下,與賊何異?”李沐塵說道。
閻王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么以你之見,大道應如何?”
“絕圣棄智。”
李沐出說出這四個字后,四周陷入了非常的靜默,唯有涌動的浪無聲地拍打著。
“好一個絕圣棄智!”秦廣王的聲音響起,“可是若無圣人,道何以立?若天下無智,則民何以知?”
“道本自立,無需圣人。民本自知,無需教化。”李沐塵說。
“道本自立……民本自知……”
海上風浪聲起,十殿閻君的喃喃自語聲若有若無地自風中傳來。
“哈哈哈哈,好一個道本自立,民本自知!”秦廣王大笑道,“好好好!我這一關你算過了,不過這眾生悲苦之念卻是實打實的存在。你的道也只能渡你自已過苦海,卻不能渡眾生之苦。”
“你怎知我做不到?”李沐塵道。
秦廣王那巨大的身形從苦海上的虛無黑暗中顯現出來,捻須笑道:“當年有一位修士,也如你一般,在苦海中傳道,曾言‘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如今多少萬年過去,他還在苦海沉浮,誓言幾無實現的可能。我看你們或許有緣,不妨見上一面,以論此道。”
說罷,便見苦海之上,朵朵蓮花綻放,升起一座金身菩薩,左手執寶珠,右手執錫杖,坐于千葉青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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