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盧象升刀劈封巧兒不成,終究落到了地上。
他依舊握著關公大刀,茫然看著四周。
這是……
何方?
但見四周再沒有皇陵鎮標志性的牌坊,也沒有自身所轄的一萬天雄軍。
他竟出現在一個山清水秀之地。
此處似乎在一個山坡之上,寂寥無人。
盧象升不由心中一沉,意識到應該是中了幻術。
何謂幻術,迷人神智者也。
他自幼家境優渥、文武雙全,江湖奇人奇士也見過不少。
尤其聽過曹化淳的提醒,明白封家觀山太保的厲害。
此刻意識到,終究被那道金光所影響,陷入某種不自知的幻境之中。
想到此處,盧象升狠咬舌尖,甚至將舌尖咬的鮮血直流。
因為他曾記得,當神智迷失后,可通過劇痛來掙脫控制。
可惜舌頭都要被咬斷,駭然發現依舊身處幻境里沒有脫困。
“呵呵,倒是有點意思!”
盧象升不再傷害自己個,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咧嘴笑了。
他今年不過二十七歲,正是血氣方剛,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頭一次接觸到這種神秘幻術,卻沒有多少驚慌,甚至有些興奮和新奇。
他最大的依仗,便是手中的寶刀。
所謂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大明一朝二百余年,除了開國那些妖孽外。
盧象升自認罕有抵得過他手中的大刀之人。
當然,陛下身邊那個非人一樣的妖物不算在內。
如今既然寶刀在手,他就不信,什么魑魅魍魎還能在幻術中傷了自身性命。
盧象升不再多想,捏著大刀便走,盡量尋著人煙蹤跡。
不多時,便找了一條下山的路,一直走到官道之上。
這一走,便是約摸小半個時辰過去,還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直警惕的心也松懈幾分。
不由暗道,這幻術也不過如此。
難道,封家傳人要將我盧建斗活活困死在此處嗎?
他升起幾分煩躁,越發牽掛天雄軍下落,不由在官道上越走越快。
誰知沒走多遠,就追上前面一輛停在原地的馬車。
馬車?
見馬車旁似乎有兩道人影晃動,盧象升不由大喜過望。
無論對方是敵是友,打聽一番,總好過無頭蒼蠅般亂撞。
他越發加快腳步,就要靠近馬車。
“呔!那白臉漢子,速速留步!”
豈料還沒走幾步,就被馬車旁一名中年文士喊住腳步。
對方約摸三十多歲,留著長須,頭戴書生冠帽,看起來文質彬彬,卻手捏一口寶劍。
見盧象升不斷靠近,臉色帶了幾分緊張。
“留步!汝聽到沒有!立刻留步!”
“此乃大漢皇叔玄德公的夫人座駕,爾等休要冒犯!”
中年文士再次大喝。
沒辦法不慌啊。
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
冷不丁冒出一個手持大刀的漢子沖來,誰不擔憂?
盧象升卻聽了對方的話,猛然站在原地。
心頭砰砰亂跳起來。
等等!
誰!
大漢皇叔玄德公夫人座駕?
轟!
盧象升只感覺腦袋都要炸了。
這怎么和他曾看過一本場景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