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細可以發現,他的唇色略微有些發白。
顧書弦收回掃過去的余光。
大概在進行了一刻鐘的聽政后,他宣布了退朝。
離開朝堂之上,顧書弦坐在高轎上捏了捏眉心。
大太監及時分憂。
“最近御花園的花開的正好,陛下要不繞道去瞧瞧?”
顧書弦微微點了點頭。
一群隊伍浩浩蕩蕩的往御花園靠近。
散了朝之后的大臣有些停留在朝中有要事處理,有些往宮門外走。
御花園的方向和宮門外的方向差不多同條路,只是在某個拐角發生了變化。
顧書弦是等到朝中大臣都退去的差不多,才往那條路走的。
但明顯今天的運勢不是很好,遠處就聽見了幾個大臣議論的聲音。
顧書弦示意大太監不要發聲。
雖然很不光彩,但坐在這個位置,難免不了要干出去偷聽大臣們真正心聲的事情。
就例如現在。
走在前面的兩個紅袍官人嘴里在議論著方才朝堂之上發生的事。
“…攝政王現在回來,怎么感覺對陛下的監督更加上心了?”
“那眼神跟要吃了人似的…”
“昨夜里不都在傳,他連夜趕來京城的途中遇刺了,腰部受了重傷來著?”
“…我也覺得稀奇,今早瞧著整個人生龍活虎的…”
“怕都是虛假傳聞…”
“也未必,攝政王常日在軍隊里混著,早就練的身強力壯,那點傷在他身上,估計也不礙事…”
……
聲音漸漸遠去,安靜的等不遠處的顧書弦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
江池淵受傷了?
他突然想起昨天和對方糾纏,在男人離開之后,他看見自己白色里衣上沾染著零星幾點的鮮紅色血跡。
當時還感到嫌惡,覺得是這種人又在哪里隨意弒殺而帶在身上的臟污。
連忙叫宮里的宮女拿去燒了。
現下突然想起來,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聯想到方才朝堂之上,男人微微泛白的唇。
既然受傷了,為何昨天夜里依舊冒著大雨進宮?
江池淵…他到底在求什么?
逛花園的興致也沒有了,越想越覺得郁悶,顧書弦還是擺駕回了御書房。
屋子里彌漫著淡淡的書墨香,他解散了守在宮殿內的宮女和太監,偌大的空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不遠處的紫砂爐里緩緩繚繞出一絲香氣。
淡淡的龍涎香在四周彌漫。
他批改了幾本奏章,眼皮越看越沉,在昏昏欲睡的時候,猝不及防,突然被人捂住了唇。
那人是從背后抱上來的,甚至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進入到屋內的。
外面的侍衛沒有絲毫的反應。
顧書弦不清楚背后人的用意,卻突然感知到,對方順著他的腰慢慢往下走的手。
“嗚嗚…”
發不出聲音,耳邊男人低沉的笑慢悠悠的飄起。
“陛下別怕,是…臣。”
江池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