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祈安沒有想到江池淵會這么匆忙的跑出來。
男人額前的發絲被吹散,微微中分露出了光潔的額頭,男人一雙墨色的眼睛在頭頂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異常明亮。
他將手機揣回了兜里,很自然的伸手遞給謝祈安。
“他們跟你開玩笑的。”
謝祈安抿嘴沉默了片刻,隨后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回去嗎?”
江池淵點了點頭,“我去拿外套。”
去拿外套的時候,謝祈安等在包廂門口,而走進包廂里江少吸引了包廂里所有人的視線。
那些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是沒有想到何方神圣會把一向冷淡的江大少拉下神壇。
剛才男人在包廂里發了一通火,警告這些人不要擅自動他的手機和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此時此刻看見人去而復返,一個個都探頭想要往外面看。
江池淵將外套從沙發上扯了過來,離開包廂的時候,突然沉默了片刻。
“他的玩笑不準隨便開。”
他扭頭警告了一句。
門打開,都是一個個探頭往這邊看的臉,謝祈安不太習慣這樣的打量,他往后退了一步。
姣好的側顏只是一閃而過。
“我操,我看到誰了?”
“白楓從國外回來了?”
“…看身高不像白哥啊。”
“不會吧?不會吧?”
幾個人驚愕的對視了一眼。
“他這是找了個替身?”
而他們口中的白楓,正是這個世界江池淵那個出國的白月光。
謝祈安和白楓的側臉不能說一模一樣,但遠遠望過去卻足以以假亂真。
包廂里的聲音沒有傳出去,或者說是在兩人離開之后才起來的。
謝祈安沒有聽見,他今天開車來的,江池淵喝了點酒,身上沾著點酒氣。
他自然的坐在了駕駛位,“我送你回去。”
江池淵坐在了副駕駛,開了點車窗,微風將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吹散。
車內一片安靜,只有兩人彼此突然起來的呼吸聲。
謝祈安發動車子,開了一小段距離,才開口問了一句。
“我們之間你打算怎么辦?”
“應該是我問你該怎么辦?”江池淵扭頭看著謝祈安。
“我說過,我只要你。”
要是放在以前,謝祈安可能還會相信這樣的言論,但現在不一樣了,經歷過了感情的背叛,他聽不進去這樣的誓言。
“所以你要怎么辦?”江池淵很懂得怎么去拿捏談話的話術。
原本這一場對話是謝祈安主導的,現在就莫名其妙的主導權讓了出去。
江池淵一雙墨色的眼睛藏著點酒的醉意,氤氳著的霧氣死死的釘在謝祈安身上。
謝祈安沒想到把自己逼到了絕路。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指收縮了一下,沉默片刻。
“那就試試吧。”
他這樣無趣的人,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江池淵就會覺得膩味了。
周圍那些試圖想要跟他交友的朋友不都是受不了他這樣寡淡無趣的性格嗎?
到最后都選擇了離開,江燃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