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淵講完電話回來,微微彎腰湊近謝祈安的耳朵,他指了指門口站著的一個年輕人。
謝祈安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由于對方挨得近,他的臉頰有些紅。
“嗯。”
謝祈安認出了那個年輕人是他曾經大學宿舍的同學,男人朝著這邊的方向瘋狂的揮手。
謝祈安站起身,也懶得在這樣的鴻門宴上待著。
“我過去一下。”
“好。”江池淵點頭,在目送男孩兒的背影消失之后,江池淵轉過頭來,臉上溫和的表情褪去。
把人送走,也該算賬了。
江池淵將鼻梁上架著的眼鏡取了下來,放在桌上的動靜不小,低頭閑聊的眾人都停下了話頭。
他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去。
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白楓,對方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窗外突然烏云密布,灰色的天空,像在聽傷心的音樂,整個表情都顯得萎靡不振。
“很好玩,是嗎?”
江池淵開口。
察覺到男人的情緒很嚴肅,甚至有點憤怒,旁邊坐著的宋晨伸手拉了一下江池淵的胳膊。
“都出來玩的,別發脾氣……”
“松手。”江池淵睨了宋晨一眼。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攔什么?”
餐桌上沒有人開口說話,白楓臉上的表情僵硬住,垂在餐桌上的手指捏緊。
“江池淵,是我求橙子答應我的,你找他算什么賬?”
“白楓。”江池淵打斷了他的話,“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嗎?我現在喜歡謝祈安,我自己都舍不得罵,誰給你們的臉罵的?”
“我們之間的感情只是過去式,謝祈安無論是外在條件,還是家庭背景,學歷,年齡,工作經驗,他都不比我差。”
“你們以什么資格去非議他?”
江池淵拍了一下桌子,他力氣用的不大,但桌子上的餐具都微微震動著。
男人是真的生氣了。
這一群人都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關系自然比別人要來的親近的多。
但是這樣的觀念讓他們以為可以對任何人的事情指手畫腳。
這樣的事情放在別人身上可能既往不咎,但他們偷奸耍滑的方法用錯了人。
“要說高攀,也只能說我高攀了他,我現在還在追求他,我們會不會有以后還難說,你們自己不想好過。”
“別他媽把老子的感情給毀了。”
江池淵站起身,他轉身離開,字字句句被扔在了桌子上,事情完全被攤開來說。
之前他還想拐著彎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拒絕,但這些人像是聾子一樣,聽不明白,等著他把警告的話喂進嘴里。
江池淵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下步子,扭頭盯著宋晨。
“橙子,是我和你一塊兒長大的,你和白楓也是通過我才認識的,你要是以后再搞這種事情,我看朋友也別做了。”
江池淵話已至此,也沒有什么好停留在這里的,轉身離開了餐廳。
只留下坐在餐桌前沉默不語的眾人。
白楓所有的驕傲被瘋狂的踐踏,天知道他在國外聽見江池淵依舊對他念念不忘的時候,心跳的有多快。
先前有多驕傲,現在就多難堪。
謝祈安對江池淵來說就那么重要嗎?
甚至超過他們曾經轟轟烈烈的愛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