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商秋枝準時打開中轉站的大門。
她穿著一身黑色短款薄羽絨,手里提著一包符紙、桃木劍和香。
緊跟著白霄和韓玉山并肩走出來,將門關閉。
商秋枝走下階梯,朝大路兩頭隨意望了望,隨后轉身朝右邊走去。
此時已是深夜,陰陽中轉站地處偏僻,又打著殯儀館的名義開辦,四周近三公里內都沒什么建筑,路上更是空無一人,連過路的車都沒有。
商秋枝悠閑的哼著小曲,徑直走向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
雖然地方偏僻,但十字路口仍舊有紅綠燈在,不過沒有車輛經過。
商秋枝站在斑馬線四下打量了下,隨后帶著白霄和韓玉山穿過斑馬線,走到十字路口中央停住。
全程白霄和韓玉山十分安靜,停至中央后,立即配合商秋枝從口袋里拿出符紙來。
一人手拿桃木劍,圍繞中央邊轉悠邊比劃著什么;一人點燃三炷香,將其插在自備的半截白蘿卜上。
而后,商秋枝拿出符紙,站在三炷香前,神情嚴肅,閉上眼嘴里低聲念叨起來。
這時,九道黑影從口袋里鉆出來,在十字路口到處亂竄,想要沖出去,卻被四道斑馬線禁錮在內。
商秋枝睜開雙眼,目光一一從這九道黑影上掃過,最后停在最近的黑影上,她劍指黑影,拔高音量,“急急如律令——”
下一秒,不遠處發出一道凄涼的慘叫。
白霄和韓玉山同時停手,轉身直奔聲源處。
“商秋枝,你騙我!!!”
聽著話語里的怒氣,商秋枝嘴角揚起,劍指輕輕一勾,九道黑影鉆回口袋之中。
隨后,商秋枝拍了拍手掌,慢悠悠的轉身朝聲源處走去。
只見陳文山被燭明一屁股壓在地上,想要起身卻動彈不得,白霄和韓玉山一左一右固定著他晃動的手臂。
“商枝枝,你要不要來坐坐?”燭明坐在陳文山的背脊上,雙腳樂滋滋的晃悠著。
分明小小一團的奶娃子,卻如泰山壓頂般將陳文山壓趴在地,險些喘不過氣。
商秋枝略帶嫌棄的掃了眼陳文山,回道,“不要,臟的很。”
聞言,燭明眉頭一皺,奶聲奶氣道,“那我待會回去要洗澡,臟兮兮~”
陳文山氣得想吐血,他下巴撐著地面,眼睛死死瞪著走來的商秋枝。
“你竟然暗算我?!”
“嘖。”商秋枝垂眸自上而下的俯視著他,語氣閑散的說,“陳副局長,瞧你這話說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你擱這兒埋伏我半天,不也是想暗算嗎?我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有什么問題?”
陳文山一哽,咬牙切齒道,“你什么時候發現我的?”
“你是指哪種發現?”商秋枝歪了歪頭,吊兒郎當的說,“發現你是叛徒,還是發現你蹲在中轉站對面的草叢里?”
陳文山:“……”
見他不說話,商秋枝勾了下唇,緩緩蹲下,“陳文山,你傻,不會就以為所有人和你一樣傻吧。”
“我這么明顯的告訴你時間地點了,你竟然還敢跑過來?況且三魂七魄里的天魂都不在,你真相信我可以搜魂?”
陳文山咬著牙道,“不是你說的酆都大帝會出手嗎?”
“哈……”商秋枝哼笑一聲,語調拉長而慢,“我說你就信啊?”
陳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