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方鬼帝嵇康靠在石獅子上，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
這時，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緩緩走來。
嵇康當即收好手機，同牢房輪值的獄卒們一起揚聲道，“參見帝君。”
酆硯“嗯”了一聲，徑直走到宋帝王的牢房前。
“余懃。”他喊道。
宋帝王慢慢抬起頭，脖頸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咔咔”的聲響。
他仰望著酆硯，眼神麻木空洞。
“帝……君。”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像是老舊的樹皮在地上摩擦。
酆硯俯視著他，高高在上，冷漠淡然，平靜地看著這位等待審判的囚徒在他腳下顫抖恐懼。
“說吧，還有誰。”
酆硯在等。
只要宋帝王說出南方鬼帝和東方鬼帝的名字，他就能立刻帶兵前去抓人。
之前他派人在宋帝王府邸里搜過，除了三殿閻王的必要文件外，并沒有關于新世界或者那兩位叛徒的信息。
他沒有物證，只能從人證上面下手。
宋帝王便是最好的人證。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地府也有屬于地府的管理秩序，在律法之前，即使他是酆都大帝，位高權重，也不能隨意處置抓捕地府鬼神。
沒有證據，他便只能與其周旋。
酆硯看著宋帝王，安靜等待他的回答。
只見宋帝王顫抖著張開嘴，“是，是……”
關鍵的名字還沒說出口，宋帝王突然驚恐的瞪大眼睛，劇痛襲來，疼得他甚至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無助的張開嘴，無聲哀嚎。
瞧著眼前的一幕，嵇康心道不好，連忙打開鐵門沖進去。
但沒等他走近，宋帝王突然慘叫一聲，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來，眼睛鼻子嘴巴不斷流出腥臭的黑色液體。
三秒鐘，人皮落下，滿地流淌著黑色液體。
嵇康當即朝四周查看，卻根本感受不到宋帝王的魂魄。
他抬手輕輕動了動，表情一愣，隨后轉身看向酆硯。
“余懃，死了。”
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徹底化為虛無。
這樣的死法，酆硯當然知道。
那是以命起勢的籌碼。
應當是宋帝王和蔡郁壘二人發過毒誓，如果要說出對方身份，便會當場暴斃身亡。
之前幾次對抓住的線人進行審判，結局好似都是這樣，總在將要說出關鍵名字時出現意外。
蔡郁壘和杜子仁怕已想到這一層，早做了準備，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帝君。”
見酆硯沉著臉，一動不動的盯著牢房中的人皮，嵇康低聲問道，“余懃……要如何處理？”
酆硯輕輕眨了眨眼睛，“將人皮掛在酆都城墻上。對外說，宋帝王余懃違抗律法，破壞陰陽秩序，藐視天道，現已處死，以儆效尤。”
“暗中從酆都調一批人在杜子仁和蔡郁壘的府邸外守著，時刻關注他們的動向。”
聞言，嵇康愣在原地，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杜子仁和蔡郁壘？
難道宋帝王的同盟就是他們？
酆硯側過身，睨了眼嵇康。
嵇康被盯得一激靈，當即點頭應道，“臣領命。”
聞言，酆硯轉過身，大步走出監獄。
他要去人間試一試那幾個凡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