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均用輕咳了一聲,“孫大帥留步,本王知你與郭子興有舊怨,但還望大帥以大局為重。”
孫德崖哼了一聲,不情不愿地又坐了下來。
趙均用接著道:“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容我考慮兩天,你們先退下吧。”
李善長與費聚出得大營,李善長低聲問道:“我要的東西都備好了嗎?”
費聚回道:“都準備好了。”
李善長點了點頭,當晚便與費聚一道到了濠州城最大的酒樓——明月樓,訂了里面最好的雅間。
大約半個時辰后,一個中年文士快步走了進來,朝李善長拱手道:“善長兄,久等了,事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還望海涵。”
李善長忙起身,“世澤兄,這些年兵荒馬亂,一直未來拜會,見諒見諒。”
費聚也跟那人客套了幾句,來人正是趙均用的頭號謀士張世澤,也是定遠人,與李善長也算故交。
客套好遠了一陣后,李善長也不再拐彎抹角,“不知之日之事,魯淮王可有定奪?”
張世澤眉頭緊鎖,搖了搖頭,嘆道:“我家主上倒無與郭公為難之意,不過那孫德崖似乎要與郭公不死不休,二人正有些僵持不下。”
幾人交杯換盞了一陣后,李善長給費聚一個眼神,費聚拿出一個錦盒遞與李善長。張世澤面帶疑惑,“善長兄,此物是?”
李善長神秘一笑,“世澤兄素喜丹青,這是小弟的一點點心意,還望世澤兄笑納。”說罷把錦盒遞與張世澤。
張世澤打開錦盒,里面是個卷軸,緩緩打開卷軸,才開了一小半,忽的臉色大變,“這是?”
李善長回道:“正是畫圣吳道子的《送子天王圖》。”
張世澤趕忙收了畫卷,“如此貴重,這如何使得。”便欲將錦盒遞回。
李善長伸手拒絕道“所謂寶劍贈英雄,這名畫自然也要送名仕。小弟不懂這丹青之道,此等寶物在我等手里,也是明珠蒙塵,還望世澤兄務必收下。
張世澤便收回錦盒,舉起酒杯,“那就謝過善長兄了!”說罷便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李善長陪了一杯,“那今日之事,就勞煩世澤兄在魯淮王面前多美言幾句。”
“那是自然!”張世澤回道。“軍中事務繁雜,就不多陪二位了,今日之事,善長兄還請稍待兩日。”
說罷,起身拱了拱手,拿起錦盒便往門外走去,李費二人也是起身將他送到門口。
等張世澤走遠,二人又來到了濠州城東的月坡亭,此時入夜不久,尚還有些許夜游客,等到一個時辰后,便已人跡全無。
不多時,一人打著燈籠往這邊而來,走到近前,看清來人,李善長便起身相迎。“德江,多年未見,風采依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