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再往東走,有一條村道,是通往一個小村莊的。</br>龍王殿的車一路開了進去,車上除去司機,只有陸葉,傅局長和黃云汐三人。</br>面對一個邪教成員,沒有一點境界的黃葛自然是不應參與進來的。</br>在路上,黃云汐和陸葉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br>這一次上報的邪教成員并沒有發現傷人的事件,但是村里的家禽卻莫名其妙少了很多。</br>直到有位村民起夜的時候發現自家的鴨子被一道黑影吸成了干尸,這才害怕之下報了案。</br>警察查不出什么東西來,再加上干尸這件事夏城警方有過一次經驗,就移交給了龍王殿。</br>黃云汐查看之后做出判斷,大概率有邪教成員在這個村莊內,于是上報到江省分局。</br>再加上要給陸葉拋橄欖枝,這才有了傅局長來夏城之事。</br>車子停在了村子的入口處,遠遠望去,這就是一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br>時間還不算晚,大多數的人家都還是亮著燈的。</br>“你該不會告訴我,你沒有確定對方在哪吧?”陸葉看了一眼黃云汐,問道。</br>黃云汐尷尬的撇過頭,“我這不是查不到嗎。”</br>“云汐的境界太低,按規定來說,就是需要上報之后由區里派人來處理,這是合情合理的。”</br>傅局長呵呵一笑,說道。</br>陸葉也沒再說什么,龍王殿的夏城分部的確也不太行的樣子。</br>幾人先是到了報案人的家里,說明了情況。</br>對方立刻帶著陸葉三人到了案發現場,只不過已經過了好幾天,那只鴨子的干尸已經被處理掉了。</br>“我當時就在這,一看這邊,就有一個黑影在抓著一只鴨子啃,嚇的我都尿不盡了。”村民繪聲繪色的和三人說著。</br>一邊說,村民還一邊手舞足蹈的,就怕陸葉三人不理解。</br>“我們村里都丟了好多家禽了,你們可得抓到犯人啊,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偷家禽。”村民砸了咂嘴,說道。</br>只是偷些家禽,雖然生氣,但也不至于如何,畢竟丟的那些家禽平攤到每家每戶,損失其實他們都還算是可以接受。</br>但該不爽還是不爽的,該報案也是要報案的。</br>“你放心,我們既然來查案,就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傅局長安慰了一句,然后招呼了黃云汐一聲,開始查看現場。</br>陸葉肯定是沒有他們龍王殿專業的,但這現場,還是能夠看出一些東西的。</br>村民是在家門口的位置圈了一塊地,用木籬笆圍起來,作為養殖雞鴨的場地。</br>里面還有給雞鴨遮雨的小棚子,以及食盆一類的物品。</br>混凝土的地面上隨處可見雞鴨的排泄物,味道聞著也有些刺鼻。</br>因為家家都有這樣的養殖家禽的場地,所以木籬笆并沒有上鎖,只是簡單的做了一個門,用插銷鎖住,很輕易就能打開。</br>因此,木籬笆上并沒有發現破壞的痕跡。</br>再說場地內,其他地方倒沒什么,但是據村民所說,堆在棚子里的一小堆柴火是被弄亂了的。</br>這看著就像是一個沒什么經驗的人抓雞鴨一樣,有些手忙腳亂的。</br>但,邪教成員都有些不算低的境界,怎么可能抓一只鴨子還手忙腳亂的?</br>查看完之后,陸葉看向村民,問道,“這段日子以來,村里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br>“不對勁?”村民回憶了一下,說道,“好像沒有,就是陳丫頭她媽的病情更嚴重了一些。”</br>“唉,說起來也是個苦命人,她爹早年嗜毒,敗光了家底,沒錢之后就跑了,她媽一個人把她拉扯大,結果卻被診斷出什么,漸凍癥?”</br>村民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開口,“本來就過的很苦,現在她媽倒了,靠低保也活不下去,她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這個點怕不是才剛回家喲。”</br>說著,這位村民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憐憫。</br>“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我們也想幫她,但這個病,實在是治不好啊。”村民嘆了口氣,說道。</br>陸葉皺著眉頭,這和案件有什么關系?</br>倒是傅局長露出一個感興趣的神色,問道,“那這些日子以來,那位陳丫頭都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嗎?”</br>村民回憶了一下,說道,“自從她媽確診之后,她就變得沉默寡言的,一天天的也不著家,我都好些日子沒見過她了。”</br>“你們該不會是懷疑陳丫頭吧?不可能,這丫頭膽小得很,哪里敢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村民笑著擺擺手,說道。</br>傅局長呵呵一笑,說道,“只是照例問問。”</br>聊了一會兒之后,三人回到了車上。</br>傅局長看向陸葉,問道,“小兄弟,你覺得,犯人會是誰?”</br>陸葉眉頭皺了皺,“這么快就能確定犯人嗎?”</br>“不能,不過,懷疑可以有。”傅局長呵呵一笑,說道。</br>聽到這話,陸葉仔細回憶了一下在村民家的過程,說道,“難道是那個陳丫頭?”</br>但聽村民的意思,陳丫頭應該是一個很樸素的人才對。</br>看陸葉不解的樣子,傅局長笑著解釋道,“我辦案這么多年,雖不敢說絕對,但邪教成員大多都善于隱藏,且這已經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線索了,走吧,去陳丫頭家里看看吧。”</br>陸葉點頭,這的確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了。</br>陳丫頭家在村子的邊緣,是那里唯一的一棟。</br>村里的房子近些年幾乎都翻新了一遍,從紅磚房,土木房升級成了二層,三層小洋房。</br>但陳丫頭的家卻還是那種老舊的紅磚房,看上去就很拮據。</br>房子里,只有客廳亮著一盞燈,大門是開著的,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女生坐在客廳吃著一碗清水面。</br>這女生本應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但看上去卻有些暮態,極為不協調。</br>“你們來啦?”像是知道陸葉幾人要來一樣,女生開口說道,“自己坐吧,如果餓了,鍋里還剩一碗面。”</br>“你好像對我們的到來一點都不意外?”陸葉皺著眉問道。</br>女生吃了一口面,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本就是在茍延殘喘,多一日少一日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