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這黑匪又跑到了這少秋的小攤邊上,這少秋正在賣涼薯,看見這黑匪,也同情于他,畢竟他們是一個村的嘛。
“快快,把你的衣服脫下來,讓我穿上,不然的話,這下我可完蛋了。”黑匪這么說,以不容置疑的口氣。
這少秋也是沒有辦法,只好就這么與這黑匪換上了,不過,這黑匪穿在身上不太合身而已,小了,而這少秋也不太適合穿著這黑匪的衣服。黑匪穿上了這少秋的衣服,跑掉了,而這少秋尚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知道是這么回事,打死也不肯與這黑匪換衣服的。
那幾個后生把這少秋抓住了,抓到了酒店老板的身邊,不過這酒店老板一看,不像是那個吃飯不給錢的人呀,這到底是怎么搞的嘛,叫把這少秋放了。少秋總算是嘆了口氣,復回到自己的小攤邊上,一看,什么也看不到了,涼薯這時不見了,可能是風吹走了吧。
這少秋摸了摸這黑匪的衣服,發現上衣口袋里有個錢包,打開一看,傻了眼了,還有不少的錢嘛。不過,少秋斷然不肯做這種貪沒別人錢財的勾當,這不,準備把這些錢還給這黑匪。
少秋復回到呂鎮碼頭,坐在一邊,看著過往的行人,臉色凝重,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卻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這時,天色已然不早,人們坐在船艙之中,相互閑聊著各種各樣的笑話。而對于這些,少秋尚不感興趣,便坐在呂鎮之碼頭,望著西下之夕陽,悵然于流年之迅速,而自己尚一事無成。
正此之時,一群烏鴉飛翔于呂鎮碼頭之上,叫聲凄慘,令人不忍多聽。而一朵云,此時也籠照過來了,黑漆漆,不住地翻騰著,一會兒像一把尖刀,忽然又如一張鬼臉,嚇得這少秋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大敢看了。
而在這時,一條狗不住地對著這船老板吠叫,使這船老板對著這狗大聲地罵了娘。雖然如此,還是嚇不退這狗,仍在那兒不斷地吠叫著,似乎想撲上來把這船老板咬一口。船老板這時憤然對著這條狗扔了塊破磚過去了,把這狗活活砸死,不然的話,還真是吵得大家都不得安寧呀。
呂鎮依然是這么安祥,天空不見了一片云朵,而西下之夕陽這時也格外燦爛,映在人的臉上,使人更加有精神。狂風一陣呼嘯而過,飛砂走石,日頭忽明忽滅,天地一片混沌,不復分東西南北了。
之后,又什么也沒了,天空還是這么純凈,干凈得令人不忍心去看,怕自己的眼睛污染了這大好的天空。一片云掉下來了,就掉在這船邊上,之后又沉進了水里,找不著了。
正此之時,一個傻子不住地對著這船哭泣著,聲音凄涼,使這船上的人們之中,有人也不斷地哭泣起來了。而這船老板,一時想到自己逝去已久的老娘,也不住地開始流淚,哭泣聲一點兒也不亞于這船艙中的人們。
更為不祥的是,一位傻子竟然在這小河岸上,不斷地對著這船唱著喪歌,打著哦嗬,甚至還放起了炮仗。對于這傻子如此之作為,船艙中的人們不以為然,不過以為這是傻子的一種開玩笑的做法而已,此外更深的含義,又還有誰去猜想呢?
夕陽看看就要下山了,西山之上,也一片蒼茫,不復存在耕田勞作之人。人們此時紛紛下了山,準備鉆進自己的破敗的屋子,與自己的婆娘小酌幾杯,唱個歌,或者跳過舞什么的。
而這船這時也離了岸,朝著自己的家,載著希望,也載著悲傷,打道回府了。
呂鎮一片安靜,白日里的繁華不再,燈火初上,人們經過一天的快活與勞累,此時紛紛閉上了嘴,只是靜靜地吃著肉,或者如這少秋輩,想著自己的女人。
船漸行漸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