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就用這少秋的書作柴燒,也不知為什么,用這書燒出來的菜就是不一樣的香,這不,這花伯都流出口水來了。
且說少秋在山上忙了一天,本希望在晚上之時,可以看看書,以此聊以解悶。但是,當他回到家里之時,發現,這屋子里的書一時空空如也,不知為何通通不見了。
一時,他真是相當惱怒,可是這樣又有何用呢?根本起不了作用,沒了就沒了,不然呢?他躺在床上這么想著。
躺了一會兒,他便出了這個屋子,在外面不斷地閑走,沐浴一下山上刮來的風,而這風在這時不知為何,吹在人的臉上,還真是相當之美妙。
少秋在此時,心情一度如此之壓抑,想吃酒,卻又沒錢去買,又沒書可看,不知道誰把自己的書偷走了啊。他真是想呆在這荒村罵娘,可是,這樣做的話,真的能解氣嗎?
況且,他還時常想起自己聽到格里木大山哭泣,傳說聽到格里木大山哭泣的人,都會受到神的詛咒,是要有災難的。一想起這些,少秋心情就更加壓抑了,卻又無處找人傾訴,心想,還不如死了算了。
何不去看看格里木大山,反正自己不想活了,不看白不看。他這么想著,邊這么想邊朝著格里木大山走去,在此夜色相當黑之時。而這時,在格里木大山上,又傳來了陣陣幽幽的哭泣聲了,這分明是格里木大山發出的。
少秋這時也哭了,自己還不想死啊,況且這時小花的那張好看的臉又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斷不能就這么死了,不然這小花豈非要成為別人的人了?一想到這,少秋便又打住了,斷然不可去格里木大山,可是一想到花伯這么對自己,動輒打罵自己,自己這么活在人世,尚有何念想可言呢?
還是去格里木大山算了。少秋這么想著,于是一步一步地走到格里木大山下來了,在這山腳下,有座牌坊一樣的建筑橫在自己的眼前,下面是一扇大門,紅色的,在這月光下看去,竟然不斷地流著血。
少秋站在這牌坊似的大門前,看著這些血,心里不太受用,不過既然已經來了,就進去了吧。少秋進去了。
他跨過了這牌坊似的大門,當然身上也淋了不少的血,不過,一看的話,這些血又化成了水,真是簡直了。
一個人,在這牌坊大門內不住地閑走著,空闊的一片,似乎無邊無際,而在這空闊之中,似乎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個火把在燃著,湊近了一看,是一堆紙錢在燒著。
少秋不敢看了,往前走去,前面有條小河,河邊有只船,船上沒人,也沒風。他上了這船,想過去看看,反正已然是進了這格里木大山了,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多看看。
少秋這時也不怕了,跳上了這船,撐開了,朝天打了個哦嗬,干脆一個人還在這小河中唱起了喪歌。反正是怕的了,不如更加怕一些,那又如何?
這么一做的話,他反倒不怕了,似乎自己已然是變成了鬼,那還有什么好怕的呢?應該別人怕自己才對呀。
這么想著,他便又笑了。停止了唱喪歌,就這么坐在這小船上,聽著風不住地呼嘯著。
周圍還是一片的靜,沒有人,除了自己。
小船靠岸了,他上了船,而在這時,又似乎聽見對岸有人在喊“等到”,而這人的聲音似曾相識,靜心一想,原來是死去多年的老劉頭。不會吧,怎么會這樣呢,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或者是嚇傻了吧?
少秋上了岸,這這夜色中沒命地狂奔起來,因為他感覺到害怕了,便瘋了似的跑起來了,似乎想甩掉背后的不祥之物,卻更加感到害怕了。也不知這么跑了多久,他又從一個很高的坡上摔了下來,爬起來一看,原來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
做了個夢啊。
少秋這么想著,爬起來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然不早了,該去山上鋤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