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婦人的臉上流下了淚水,這淚水是如此的清澈,不過在這狗爺看來,卻又是這般的渾濁。這狗爺看到這淚水,映著這月光,其嫵媚,其蘊含的無比的風流,真是使他這時縱使是死了也是值了。
狗爺要不要進呢?
狗爺這時也是不知道,不過,這外面的大風如此凄緊,要不進去的話,到了明天,肯定是相當不好受的。
狗爺還是把自己的身子擠到了門口,伸出頭來看看,想知道這里面有沒有刀什么的嚇人的東西,不過這么一看之后,發現這個地方還真是沒刀。于是放心進去了,在進去之時,婦人這時似有阻礙之意,而她臉上的淚水這時也是更清澈更嫵媚動人了。
婦人的阻力與這狗爺的野蠻的大力之間,當然婦人是不成的,她甚至擔心自己的這破門會壞掉,這么一來,擋不住大風了,自己的孩子會生病的。而她又是多么愛自己的孩子啊。婦人這時放了手,任這狗爺進來了,而這時天尚未亮,這茅屋一片漆黑,一時甚至不知這婦人去了何處。
“你在哪?”狗爺問了一聲,聲音之小,有如竊賊一般,使這婦人這時甚至都開始小看他了,這還算是個男人的聲音嗎?
沒有回答。不過,他聽到了一陣輕輕地腳步聲,只是這么輕巧地在地面上一擦,便使這狗爺知道了這婦人到底呆在何處了。
而正在這時,床上的男人開始叫喊,身體看來是相當不好,不然的話,其叫喊之程度不會是這么無助。這時,外面一陣大風刮來,破門一時哐當一聲巨響,這狗爺嚇了一跳好的,當時就摔在這屋子里。
而這時男人爬起來了,點了個燭火,火光雖小,卻也足以看清來者是誰。
男人看到了這狗爺,這時也不知為何又裝作看不見,只是從床上爬起,湊到破的門邊,把那門嚴嚴實實地關上了,又在里面撐了個柱子,看來這大風再也不可能把這破門刮開了,這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床邊。在上床之時,他又看了一眼這狗爺,眼光是這么的昏暗,有如天空那顆最遙遠的星星發出來的光。
而婦人這時卻湊上前來,面目真是嬌好,淚水在這燭光下,依然是這么的清澈如泉水。她把這燭火一下子吹滅了,一時這屋子又幾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男人這時長長地悵嘆一聲之后,又繼以一陣劇烈的咳嗽,看來這外面的大風刮的,真是使之相當不舒服了。
夜是這么的靜,而外面的風正輕輕地叩擊著屋門,這破的屋門,在這風聲中,輕輕地響著。
而這時狗爺也爬上了這有些舊的床,不過這床雖說是舊的,卻不知為何這么溫暖,躺在上面,狗爺這時真是感覺到相當舒服。
狂風不斷地在呼嘯,荒村,看來也在輕輕地顫抖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