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非常之濃郁了,有些害怕,不能不這樣,花伯的膽子本來就不大嘛,平日住在自己的家里,一到了夜里,便至少需要一個人陪伴,不然的話,可能就要嚇得尿褲子了。
此時只身荒野之中,面對這種可怕的情景,要說不害怕,此當然是不可能的,加上剛才明明看到那座房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風一吹就不見了,這到底是什么事嘛。
“媽的,”花伯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真的是不該去打人家的女人的主意,這下好了,無緣無故地來到了這處陌生的地方,倉促之中,已然是迷了路了哈。”
往前走了一陣子,覺得無論如何得逃出此地,不然的話,萬一不在了,豈非是便宜了那個讀書人,可不能白白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送給那種酸腐文人,不然的話,可能以后喝西北風都喝不成。
可是,已然是處于這種可怕的境地了,再想著找到回家的路,只怕是不成了,沒有辦法,花伯抬頭望了一眼長空,覺得無論如何是不能走出去了,倒不如就這樣呆在這塊石頭上算了。
躺在那塊石頭上做了個可怕的夢,夢到了方孩娘來了,本來想逃,可是逃了一陣子,終于是逃不成了,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悠然蘇醒過來,發現身下的那塊石頭此時偷偷地也溜了,使花伯十分狼狽地躺在泥地里,而天上正不住地下著雨呢。
搖搖晃晃地從泥地里爬起來時,花伯拍了拍身上,此時不成了,渾身上下簡直骯臟不堪,沾在衣服上的那種東西,也不知道叫個啥,反正覺得比屎還來得臭些,聞到了那種可怕的味道,花伯旋即就嘔吐不止。
如此大的雨下著,此時也沒個躲雨的地方,唯今之計,倒不如回去算了,不然的話,這種可怕的雨淋在身上,長此下去,當真是非常不堪的。
甚至有可能生病來著。
往著出現在眼前的一條小小的路走了一陣子,花伯發現呀,這路走著走著就走沒了,并且前方似乎還出現了一些可怕的物事,可不能再這么走下去了,不然的話,當真可能會走到陰間去了也說不定哈。
只好是往回走,重新回到了剛才呆著的那個地方,對了,就是那個地方,本來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的那塊石頭,此時又出現了,上面非常干凈,花伯站在那塊石頭面前,甚是有些自慚形穢,一時都不敢坐下去休息了。
“這么干凈的石頭,”花伯如此想道,“還是算了吧,以后有緣的話再坐吧。”
雨這時又不住地落下來了,獨自呆在此處,當真是非常害怕,加上雨之寒冷,再不找個棲身之所,可能都挨不過第二天了。
正這時,花伯看到了那座消失掉了的房子,借著夜色看去,當真是非常恐怖的存在,本來不敢走進去避雨來著,可是雨下得太大了些,再不進去躲一躲,可能就真的不好了哈。
花伯慢慢地湊到了那座房子面前,房檐上掛滿了蛛網,極其骯臟,甚且還看到一只死老瘦吊在一根小小的繩索上,就如一些想不開的女人上吊那樣,已然是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