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夜色蒼茫,早已斷了人跡,荒村各處,不干凈的物事橫行,碰到之人,絕無生還之理。
……
趁著少秋傷病,無法從床上爬起來,花伯旋即上了大山,坐在一片莊稼邊,吧嗒吧嗒地吸著煙,心里非常之不舒服。念及少秋之禍害自己的女人,本來想殺了他來著,卻又不敢,無奈之下,只好是悄悄來到了大山上,坐在他的莊稼里了。
在這片莊稼地里,種著西瓜、玉米之類的東西,此時長勢喜人,不出意外的話,到了秋天,應該會有個好的收成。花伯此時側身此處,心情當真是非常之不好,這不,二話不說,丟掉手中的煙后,直接就摘了個最大的西瓜,胡亂吃了起來。
吃完了那個西瓜,也許是太大了吧,花伯有些撐著了,肚子非常之大,乍看上去,就如懷胎夫人一樣,極其不堪。一時無法動彈,只好就此坐了下來,坐在大田里一個西瓜上面。
略坐了一陣子,摸著那西瓜,此時一拳砸去,那生長著的西瓜旋即爛掉了,里面尚且還是白的,根本就沒有成熟嘛。那是非常大的一個西瓜,是少秋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準備長大了之后,以之作為聘禮送給花伯,迎娶少女進門。
沒成想此時坐在了花伯的屁股下面了,并且已然是成了個爛瓜了哈。
只此一座之勢,花伯已然是閃了腰,也不知為何,本來并不用力,只是輕輕一坐,便不行了都,渾身上下之力氣,旋即消失,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閃了腰的花伯,仍舊要在少秋的大田里忙碌,非砸壞了他地里所有的西瓜不可,不然的話,還真是沒法出一口惡氣來著哈。
有些西瓜,不知中了什么邪,看到花伯來了,直接逃去,紛紛擾擾之中,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西瓜,氣勢磅礴,就如滾滾東去之洪流,非常之壯觀。
看到這么多的西瓜逃去,花伯追打不及,只好是不去砸了,直接就坐了下來,看著狼藉一片的地里似乎沒有什么東西剩下了,這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準備收工回家去了。
可是想到少秋之為人,缺德之至,不僅禍害了自己的女兒,一并連自己的女人也玩上了,心情當真是非常之不堪,本來想砸爛了他地里所有的西瓜,卻不成,發現這些西瓜竟然是逃去了。
花伯窮追不舍,不可放過了這些東西,不然的話,萬一以后這些西瓜誘惑了自己,上了大當,無端成全了少秋與小花之間的事兒,那便不好了。何不趁其尚未成長起來,直接干掉,免得以后還有轉圜之余地。
無數西瓜往著前方不斷地滾滾而去,非常之令人震撼,看了幾眼,花伯甚至都有些嚇著了,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嘛,怎么連這些個西瓜也會走路了呢?
不可放過!花伯在心里這么念叨著,悄悄地尾隨著那些逃去之西瓜,準備在一個逃無可逃的地方將之全部砸爛嘍。
往前追打了一陣子,閃了腰的花伯更加地不行了,眼睛也花了,頗有些模糊,不知怎么著,就站在一片地里了。而一個西瓜竟然是撲上前來,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直接就使花伯醒了過來,睜開眼眸一看,不過是做了個夢而已。
淡淡月光下,可以看到無數西瓜擺放在自己的眼前,使得暈頭轉向的花伯,此時也不去辯論到底是誰家的西瓜了,直接就在地里不斷地滾著,胡亂地打著,罵著一些不堪聽聞的壞話。
好大一片西瓜,經不住幾翻滾動,這不,那些藤蔓直接斷掉了,有些甚至還不明原因地燃燒了起來。處于一片熊熊大火之中,花伯似乎感覺到非常爽快,臉上洋溢著瘋狂的笑容,視物頗有些模糊,也不知道此處到底是哪兒了。
碩大的月輪之下,花伯站在自己的西瓜地里,不過此時幾乎有些意識障礙了,業已認不清到底誰是誰了都,還以為是站在少秋的地里呢,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胡亂地追打著那些亂滾著的西瓜。
其中有個西瓜,也不知為什么,可能是花伯過于肯干吧,使之長得就像是座房子,花伯砸了一夜,此時非常困頓,便將那西瓜砸壞了之后,從“門”里鉆了進去,摳掉了里面的一些白肉,直接就躺在那兒了。
外面刮了一陣風后,直接就落起雨來了,此時躺在那個西瓜里,這對于花伯來說,當真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情。饒是如此,花伯對少秋的仇恨并沒有消去半分,想趁此機會,再度去禍害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