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此人,花伯甚至打算把房子建在呂鎮去了,可是有了此人之一翻口若懸河的勸說,立即打消了那樣的念頭,陰差陽錯地把房子修建在東邊這種不太干凈的地方了。本來都不想去計較了,可是此時聽到這樣的話,縱使脾氣再好,恐怕也要發作了。
這不,花伯在地上撿了一塊磚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湊上前去,欲去將那人打死了,不然的話,還真是無以平復自己不堪的心情啊。
“修建在東邊保你沒錯,屆時清吉平安,甚至能發一筆大財來著。”屋子的主人如此不斷地勸說著。
“嗯,就聽老哥您的了。”那破敗的屋子里傳來了花伯自己的聲音。
“建在呂鎮你就完了,那里據說鬧鬼。”屋子的主人繼續勸說著。
“是啊,全靠老哥提醒,真的是萬分感謝啊。”屋子里花伯自己的聲音再度響起。
……
聽著這樣的對話,花伯一時之間還真是無比憤怒,湊上前去,欲去與之拼命算了,這真是太欺負人了不是?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花伯真的悄悄地湊上前去了,得去理論一二,為自己討個說法,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活著不是?
可是不成,當他湊上前去,往著屋子里悄悄看去之時,卻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掛著一盞小燈,射出淡淡的昏黃的光芒,約略可以看清屋子里的陳設,并沒有人,只是擺放著一副棺材而已。
看到這樣的場景,花伯當真非常生氣,想對著屋子的主人罵娘,卻不成,不敢,怕著什么。于是不敢呆在那里了,悄悄地溜了出來,獨自一人,往著自己的屋子走去,不可再呆在空曠之處了,因為沒有人。
那些當初勸說他把屋子修建在東邊的人們,一個也沒有找到,只尋到了一些死去多年的人的墳墓,不得氣出的花伯,只有在人家的墳墓上撒了泡尿罷了,之后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口水,旋即離去,不肯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話,說不定會沾染上一些不太干凈的物事啊。
花伯終于是無奈地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門前,坐在天井里,本來想好生休息一下,畢竟今夜走了這么半夜,到了這時,當真非常勞累啊。可是正當他想好生休息一下的時候,那間詭異的屋子里再度傳來了少秋的讀書之聲。
“這特么還叫人活不活了?!”花伯吼了一聲,操刀在手,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無論如何要把這種不干凈的聲音徹底干凈地從自己的屋子里驅除出去。
可是不成,到了窗戶邊往著里面一看,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張破敗的桌子擺放在那兒而已,其他的不過是些破舊得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家什。花伯長嘆一口氣,不復繼續看下去了,而是選擇仍舊坐回擺放在天井中的那張椅子上,思考著自己的倒霉的人生。
為了聽不到從自己屋子里傳來的那種少秋的讀書之聲,花伯甚至都不顧天氣之嚴寒,在地上和了些泥巴,也不講好看不好看了,直接用那些泥巴把自己的頭包裹了起來。這樣的話,里面少秋的那種讀書之聲漸漸聽不到了,或者說是聲音變得非常之小,幾乎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