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在這種黑暗的巷道里,真的能對少秋構成威脅的,幾乎沒有,沒事的時候,尚且可以看看書、唱唱歌來著。
當然,不能久唱,因為肺病纏身,渾身上下,幾乎沒什么力氣,縱使是隨便哼唱兩句,也頗費精力,所以一般來說,少秋只是無奈地坐在礦洞里,等待著下工的鈴聲響起罷了。
那些礦料,與人家一般的,本來能夠輕易扛起來,可是不成,到了少秋這兒,已然是頗為沉重,較比一般的,那可是重了去了。簡直是一般的三倍還不止。
本來都不想干了,可是仔細思量一陣子,覺得能不干嗎,不干活的話,這以后的生活,吃穿用度,柴米油鹽卻要怎么辦呢?無奈之下,只好是硬著頭皮,繼續如牛馬似的爬行在這個巷道里,并且不敢得罪人,否則的話,極有可能出大事來著。
一次與隊長說話,本來聲音是小小的,小得幾乎都不太聽得見,可是不知為何,今日之情形卻頗不一樣,洪亮的嗓音簡直都把人家嚇著了,就跟高音喇叭一樣,聞聽之人,那怕是聾子,也受不了。這不,竟然把組長的耳膜給震破了,當時就聽不到任何聲音,那怕是放炮,也是感覺不到了。
“你特么好嘞,膽敢如此啊。”組長捂著自己的耳朵,一時之間也不想與少秋過多的計較,轉瞬之間離去,消失不見,只留下少秋一人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心緒蒼涼,長嘆不已。
“我只是輕輕地道了一聲,”少秋嚅囁著,“不成想就成了這樣了。”
組長去了井外,找醫生治療,卻不成,里面的耳膜完全壞死掉了,根本就不可能轉好,本來都不想呆在此處干活了,可是仔細一想,不好,這一旦去了,離開了此地,再想要找到復仇的機會,只怕就難了。
只好是送了些禮物給二佬,甚且說以后呀,可以為之做牛做馬,就算把自己的婆娘給他睡了,也愿意。聽見組長這么說話,二佬當時就答應下來了,允許他繼續呆在礦洞里干活。
……
少秋因為自己之得罪了組長,怕以后呀,可能就不太方便了,萬一人家時不時地給自己穿小鞋,刁難于己,縱使能賺幾個小錢,怕也沒有什么意義了吧?正這么想著的時候,似乎聽到了小毛的聲音,不知他之至此,到底意欲何為,莫非與他的弟弟的事情有關?
小毛站在少秋面前的時候,腿腳并不方便,似乎瘸了,不然的話,站起來的時候,為何成彎的了呢?不過在這樣的巷道里干活,身子站不直,這么彎著,似乎還來得好些。
這不,一些個大的石頭可以比較輕松地躲過,不似一些高大的漢子,往往要把自己的腦殼撞在上面,碰得頭破血流者大有人在。可是人家小毛就不同了,因為腿腳似乎有些瘸,身子是彎曲的,一點也不用擔心會碰到巷道上面的那些尖尖的石頭,甚至那些石頭見了他呀,反倒還避開了去,好像算怕他了哈。
因此之故,小毛幾乎可以在此狹窄的巷道里來去如風,較比在井外,那速度可是快多了。可是小毛此行之主要目的,并非是來干活,似乎是別有企圖。
小毛的腿好像是被什么人打殘的,似乎覺得沒有必要是好的,反正要下井來著,而在井下,這么殘廢著,肯定要比一些正常人強。不然的話,想必沒有人愿意把他打殘吧。
……
面對小毛的時候,少秋還真是有些害怕,那怕只是個殘疾人。至于為何害怕,一時之間還真是弄不明白,似乎此人為了報仇,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區區斷了腿根本都不在話下。
面對這種狠人,少秋要如何是好呢?萬一此人耍起賴來,說自己的腿之成了這種樣子,也同樣的是拜他所賜,屆時也要依樣畫葫蘆,把自己的腿也打斷,恐怕就不好了吧?
“你腿怎么了?”當小毛路過少秋身邊的時候,少秋只能是和和氣氣地問聲好,萬不敢得罪了此人,不然的話,萬一此人真的撞死在自己的面前,或者和自己拼了命,卻要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