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輕輕這么一掐,挖機師傅便背過氣去了,嚇得聾子趕緊放手,不敢了,不然的話,照此下去,恐怕真的會出大事。
當然,這也是因為別人挖自己的房子,否則的話,聾子想必是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做出了這種事情后,聾子不敢呆在房子邊了,即刻逃去,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不知何處去了。而那個挖機師傅,因為傷勢過重,送進了醫院后,卻又因為是雷劈的,根本就不敢醫治,只好是眼睜睜地看著他慢慢地咽了氣。
可是有人說那挖機師傅根本就沒有什么事,當時一位醫者,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地給了他藥,醫活了他,而那位醫生呢,因為違背了神的旨意,不久之后便尾無蹤影了,到底去了何處,一時沒個定論,在此不便妄斷。
雖然那挖機師傅并沒有什么事情,可是明面上呢,卻裝著出了大事,嚇得聾子四處逃跑,卻在不久之后,還是逃不過女巫撒下的天羅地網,說他不是個好人,送進了呂鎮,不久之后,便就地正法了。
“你服不服?”行刑之前,有人如此問著聾子。
“既然都已出了這種事情,沒有辦法,只好是聽天由命了。”聾子說完這句話,便悄悄地閉上了眼睛。
……
荒村,從此再也沒有人不敢不聽女巫的話了。不要說人啦,就算是一些動物,往往也唯女巫馬首是瞻,不敢得罪了她老人家,不然的話,后果如何,自不必多言。
三月還真是個不錯的天氣呀,桃花開放了,梨花也雪白一片了,還有其他的種種花兒,搖曳于風中,散發出陣陣香味,使得此處的人們,一早上醒過來,那些壞的心情,悄然之間便散去不見,已然是不復存在了。
在這樣的天氣里,馮大爺仍舊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對緋緋的想念,當然是到了無法自制的地步了。等了這么多年,已然是差不多有一個甲子,將近六十年了,可是當初的緋緋,此時到底身在何處呢?
馮大爺不知道,不過是到了深沉的夜里,悄悄地夢她一回罷了,縱使如此,人們仍舊會說他的不是,說他做的那些夢簡直不是人做的,紛紛勸說著,不可再做那樣的夢了。這真的使得馮大爺相當懊惱,不就是做個夢嗎,有什么大不了的,而紛紛要在漆黑的夜里湊到自己的屋子門前,不斷地啐著口水,罵著娘,甚至做出了與自己交戰的準備呢?
到了這種年紀,馮大爺已然是腿腳不太方便,走路頗有些吃力,到了趕集的日子,再也不敢貿然前去了。不然的話,一旦去
了,極有可能回不來,之前這樣的事情并不是沒有過哈。
可是不成,這天夜里,馮大爺做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夢,說是再不去看看緋緋,以后呀,恐怕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在聞到了這樣的話后,馮大爺早早地起了床,匆匆地洗了把臉,往著呂鎮,不聽人家勸告地走去了。
站在呂鎮碼頭上,等到天色黯淡下來了,太陽沉西,星星都出來了的時候,仍舊沒有任何緋緋的消息。不甘落敗的馮大爺,打算躺在碼頭上一塊干凈的石頭上算了,反正此時回去,也沒有什么事做,不如就在這兒等待一下緋緋,萬一出現了呢?
古鎮的燈火漸漸地滅去了。空空的街道上,來往的行人,與游走的風,皆沉寂下來了,一時之間,此時似乎聽聞得到馮大爺深沉的呼吸了。
借著淡淡的散亂的燈火,馮大爺看到一個恐怖的影子一閃,閃過去了,與緋緋像極了,甚至比緋緋還緋緋。一時之間,真的是大喜,能在此處碰到緋緋,這輩子算是值了哈。
可是當真從那塊石頭上爬起來的時候,左右四處打量一翻,卻又什么也看不到,甚至什么也聽不到了。這使得馮大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了,難道之前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