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屋門外面,幾乎聽聞不到任何人語閑話之聲了,空曠的街道,到了此時,變得一片死寂,唯有風吼叫之聲不住地回蕩著。
二佬想睡去了,多日之奔波,渾身酸痛不堪,加上之前隔壁人家撞擊墻壁之聲,吵吵得厲害,更是如此。不過這時好些了,之前的那種不堪的聲音,漸漸逝去,終于是聽不到了。
夜色清涼,正好可以睡去,準備明天去劉寡婦家里走走,與之閑聊一翻,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她的屋子門前那塊干凈的石頭上也是不錯的。
恍惚之中,二佬來到了一個靈堂門前,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家辦喪事,本來都打算離去了,可是隱約看去,逝者似乎是花嬸。
少女守護在靈床邊,披麻戴孝的,樣子較比之前,少了些嫵媚,卻多了些滄桑與無奈。夜色深沉,少女頗感困頓,不堪的她,打了一陣子盹后,直接離去,準備去床上略微躺一躺。
一時之間,空空的屋子門前,似乎就只剩下二佬了,其他的那些幫閑的人,也因為頗為犯困,不堪再呆下去,加上此處也沒有什么事,何不就去在自己的床上躺一會兒呢?
縱使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之流,不知為何,也看不到他們忙碌的身影,如一陣風似的,轉瞬之間便消散不見,根本就再也找不到了似的。
見無人,二佬本來也準備離去,可是既然與之似乎有那么一些關系,就此離去,似乎不妥,人之無情能至于此乎?
于是準備強打起精神,為之看護一下庭院,或者只是在靈堂的門前坐一會兒也好啊,不能辜負了花嬸之前對自己的一翻好意不是?
此時夜色深沉,漆黑的夜空不見了月亮與星星,片片烏云飄過,照此下去,不出一刻,便會落雨了啊。
獨自呆于此處,對二佬來說,要說不害怕,還真是有些牽強,嚇得他幾乎都想逃去了,正這時,燈火悉數滅去,只有靈堂里的那根燭火仍舊不住地閃爍著,映紅了里面的那些陳設。
狂風呼嘯。
片片烏云不住地飄過二佬的頭頂,樣子非常不堪,有些似牛頭,而有些呢,看上去,就如花嬸的樣子,邊微笑著邊往前飛馳而去,轉瞬之間便不見蹤影了。
如此看了一陣子,便聽到一陣鑼鼓聲不知從何處傳來,聞聽之下,頗為恐怖,都不敢去聽了,因為這樣的鼓聲,簡直了,可以說是天底下最為凄涼的聲音了。
那一陣鼓聲從不遠處傳來之后,先是去了隔壁一戶人家,之后便又飄出來了,往著二佬身邊而來,至此總算是打住,不復往前而去了。
應著鼓聲,二佬看到躺在靈床上的花嬸的尸體坐了起來,身著紅衣的她,這時看去,倒也好看,可是獨自面對,要說不害怕,這當然不可能。
本來看到了這一幕的二佬,都不敢呆在此處了,可是不成,渾身酸痛,被隔壁那戶人家叨擾多日,身體已然是處于幾近休克之狀態,此時更是無法走動,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不知為何,可能是靈堂門前過于潮濕吧,略坐了一陣子,二佬便感到髖關節痛得厲害,似乎是濕熱之邪深入骨髓,致使關節發炎、腫脹,因而無法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