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寡婦的外甥,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門前,聽聞著一陣陣的風刮過發出來的那種形同嗚咽的聲音,心緒蒼涼,頗為悵然。
時至今日,尚且一事無成,長夜漫漫,幾翻思忖之下,能不唏噓嗎?卻根本就沒有辦法,因為自己并非天賦異稟之人,能混口飯吃就不錯了,再想要有所成就,或許還有些困難吧?
自己的女友,因為長得漂亮,荒村之徒,覬覦者大有人在,恨不能直接上下其手,將之納為己有,在那漆黑的夜里,去做那種不堪之事!每每念及此處,劉寡婦的外甥皆有種欲哭無淚之感,本來想還擊一二,以維護自己為人之基本的尊嚴,卻在思忖再三,一翻長嘆之后,不了了之了。
可是為什么呢?
其他的男人的女人,那些無法無天之徒,根本就不敢正眼多看,獨獨自己如此,難道真的如人們所說的那樣,自己前世不修嗎?
在這樣的時候,劉寡婦的外甥不得不想到劉寡婦的為人,或許自己之所以如此,在某種程度上,便是拜她所賜吧。不是她主動要去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不在深沉的夜色中出沒于人家的廳堂臥室,想必人們也不會把自己看扁了,更不會打起自己女人的主意來了啊。
想到這里,劉寡婦的外甥殺人的想法都有了,可是不成,畢竟是自己的親人,不可造次,或許真的是自己得罪了神靈了吧?
正當他這么思忖著的時候,女友以閑談為由,悄悄出了屋門,而后如一陣風似的,消逝在劉寡婦外甥的視野里了。
本來想去阻止,可是不成,得罪不得,惹毛了,逼急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幾乎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屆時趁自己睡熟了……想到此處,劉寡婦的外甥什么也不想了,悄悄地閉上了眼睛,而后仍舊還是無聊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門前,望著遠方,眼角暗含著凄涼的淚水。
過于寂寞的劉寡婦的外甥,一時之間,都生出了一些簡直不是人的想法來了。覺得這一切不就是拜劉寡婦所賜嗎,不然的話,想必自己的女人也不會悄悄地溜出了屋門,在這恐怖的夜色中,不知與何人鬼混去了呢。
劉寡婦的外甥不住地哭泣著,這樣的聲音當然是非常小的,一般之人,根本就無法聽聞得到,或許就只有自己聽見吧。在這個時候,劉寡婦的外甥對劉寡婦當真是相當仇視的,若非她之敗壞門風,招惹那些潑皮無賴之輩,想必自己的女人在這種可怕的夜里,也不會不與自己打聲招呼便溜出了屋門呀。
想了一陣子,仍舊還是想不明白的劉寡婦的外甥,趁著無人,悄悄地喝下了瓶農藥,而后便怔怔地躺在破敗的屋子里,準備迎接死神的到來。幸好那瓶農藥之前被巫師放了蠱,藥效實在不怎么樣,之前用來殺蟲,那些蟲不是根本就沒有什么事么?
相反,噴上了這種農藥后,那些害蟲似乎變得更加的肥大,啃噬起果樹來,力度也越發恐怖,轉眼之間,便泛濫成災,想必今年的收入定當不保,卻也是沒奈何的事情!
躺在床上回想著這樣的事情時,劉寡婦的外甥漸漸露出笑容來了,幸好如此,不然的話,想必此時的自己,已然是死了呀。
從床上爬起來,劉寡婦的外甥迅速拉開屋門,而后如離弦之箭一般,往著大山上而去,欲去看看那些果樹,不知為何,自打噴了農藥之后,長勢不怎么樣,而那些害蟲卻變得更加的厲害了,有些簡直變得有老鼠那么大了,到了夜里,便不住地啃噬著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果樹,這時發出來的那種咬東西的聲音,縱使相隔老遠也能聞到。
太多了。
劉寡婦的外甥只好是燒了一把大火,直接就連果樹一起,燒成了灰,這才拍了拍手,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