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此吵吵得厲害,這還叫人睡不睡覺了呢?
于是想爬起來,而后湊上前去,把那狗打跑,不允許它再呆在自己的屋子門前如此狂吠了。及至拉開了屋門往外看去,初秋的夜色中,一彎月輪懸掛,頗為澄澈,銀輝灑下,深情地給荒村披上了一件詩的衣裳,分外妖嬈。
門外空空如也,根本就啥也不見,而之前的狗吠之聲,也一并消失不見,只有一個淡淡的人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怎么,不認識老子了?”來人如此問道。
“哪能呢?伯伯好。”少秋只好是如此打了聲招呼。
“怕老子的刀嗎?”花伯低沉地問著。
“怕……”少秋一時之間只好是低下了頭。
……
花伯離去。
因為覺得對這樣的無能之輩,犯不著用刀,遂啐了一口口水后,含淚而走,似乎以后呀,再也不會來到少秋的屋子門前了。
花伯還算是動了惻隱之心了,覺得人家畢竟年紀輕輕的,就此死于自己的刀下,似乎說不過去,再者說了,自己的女兒到底如何,是不是真的去做了站街女郎,還很難說。
之前的那種說話,似乎只是個傳言,此時不敢當真,畢竟人命關天,如何能夠草率行事呢?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花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門前了,而尾隨著他的四婆婆,也離開了少秋的屋子門前,跟著花伯回家了。
獨自呆在屋子里的花伯,因為夜色蒼涼,秋風乍緊,頗有些寒冷的意味,加上連日奔波,非常困頓,只好是早早睡去了。
卻根本就無法睡去。
因為門外的狗吠之聲突然出現,打破了夜色的寧靜,致使睡在床上的花伯無論如何不能睡去,可是為什么呢?
為了小花之事,花伯可謂是操碎了心,此時當真是心力交瘁,巴不得立馬睡去,可是這到底是哪家的狗狗呢,夜里不睡覺,卻要來無端打擾人家的清眠,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可是花伯終于還是忍了下來。
覺得犯不著為了區區小事而大動干戈,倒不如裝著不知道罷了,甚至還在自己的耳朵上糊了一團可怕的東西,那是自己剛剛拉出來的一坨帶血的屎,覺得可能是中邪了吧,便把那屎糊在耳朵上,或許這么一來,便沒什么事了吧?
卻根本就不管用,相反,此時門外的狗吠之聲變得越發地厲害了,甚至還罵了句娘。一時之間惹得花伯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想直接打殺之,還自己一片清靜,而后或許才能夠安然入睡啊。
花伯操刀而走,拉開了屋門,頗想暴起傷人,弄死他媽的,看它以后還敢不敢如此放肆了?卻不成,拉開了屋門往外而去之時,之前的狗狗不知何故,直如從人間蒸發了似的,完全就看不到了嘛。
正不知如何是好,準備關上了屋門繼續睡覺之時,聽聞到那狗吠之聲再度傳來,于是操刀而走,趕上前去,意欲殺死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