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樣的事情少秋是絕對不肯去干的,卻不成,因為是幫花伯嘛,臟一些累一些有什么辦法呢?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是豁出去了,縱使聞到了不堪的氣味,那也認了。
大船上的人們,不知為何,紛紛離去,一時之間似乎只剩下少秋一人了,無處可去的他,或許就只能是呆在這船艙之中幫著伯伯不斷地搓洗著衣服了啊。
大船兩邊的屎船不知為何,漸漸靠攏過來了,氣味當真是太難聞了,這樣的存在,使得人的心情一下子便沒了,此時不要說哼一支小曲了,就算是說句話都不想。
洗衣服累了之后,少秋便抬頭看了看夜空,深沉的蒼穹下,月光灑下,使得河面銀輝燦爛,獨自看去,倒也不錯。之前的那種不堪的心情,隨著波紋之蕩漾而漸漸遠去,終于是不復存在了都。
巫師此時看到,一個恐怖的虛幻的影子徘徊在大船邊,似乎想從碼頭上直接踏上船艙,而后到底意欲何為,暫且還弄不清楚,不過那物的目的昭然若揭,似乎想趁著無人,到此叨擾一下,使得少秋受點損失什么的。
見如此,巫師不住地勸說著,甚至還發了大火,不斷地怒斥著那個恐怖的虛幻的影子,似乎是在責備著它,叫它及早離去,不可靠近,怕無端給人們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是災難。
那個龐然大物,此時見大船邊有屎船出沒,怕弄臟了自己的衣服,遂猶豫著不敢靠過來,只是試探性地往大船上走來,卻因為巫師之存在,直接就打住,不敢了。
正是因為有巫師的勸告,否則的話,想必那龐然大物一旦進入船艙,造成的結果如何,誰也無法預料,弄不好的話,甚至會釀成滅頂之災。
……
當然,對于這樣的不干凈的東西,少秋根本就不知情,仍舊還是不住地為花伯洗著衣服,累了之時,便抬頭望了一眼天空,欲借著那澄澈如水的月光,使得自己難過的心情稍微好些,不過于難堪而已。
此時的碼頭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物事之存在了,那怕是之前的喧鬧聲,到了此際,也一并消散,隨風而去,不知何處去了。
少秋獨自守著空船,等待著花伯的到來,而后便打算去大街上略微走走,以散去這種郁悶不堪的心情,回去之時,與少女相逢,也好給人家一個笑臉不是?
可是夜色如此深沉了,此時的花伯到底身在何處呢?誰也不清楚。
既然花伯還未曾回來,那么就不能擅自離去,得守護好了這一大船西瓜才是,一旦丟失,再想找回來,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深沉的夜色中,這時似乎聽聞到船頭有什么響動,似乎有人來了,尚且以為是花伯呢,這便悄悄湊上前去,欲去與之說說話,問問好什么的,套套近乎。可是不成,湊到了船頭位置,仔細察看著,卻仍舊還是什么也看不到,蒼茫夜色下,唯有東去之小河呢喃著,有如在對誰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
既然什么也沒有,少秋便不打算呆在船頭了,仍舊還是回到了船艙之中,而后安靜地坐在花伯的西瓜堆邊,等待著西瓜的主人之到來。
這時大船邊的那幾艘屎船,不知為何,或許覺得不應該再泊于此處了吧,打算離去,而后回到自己該呆著的地方去了。這不,那些屎船的老板紛紛撐起了竹篙,準備把船開走,不肯泊于此處,似乎覺得這么做的話,于自己來說,頗為吃虧。
正準備離去之時,聽聞到巫師深沉的話語的那些屎船老板,紛紛打住,不再準備離去了,而是仍舊靠著西瓜船泊著。不過那些人這么做,似乎覺得頗為懊惱,有人甚至都準備罵娘了,卻在巫師的詛咒聲中,這樣的行為戛然而止,只好是硬著頭皮把屎船泊于此地罷了。
正是有了這幾艘屎船泊在旁邊,深沉夜色中,那些恐怖的鬼魂才不敢靠近,穿破夜色帶來的那些不干凈的物事,這時也紛紛駐足在岸邊,臉色相當難看,似乎怕那船艙之中滿滿的屎尿弄臟了自己的衣服。
而少秋也因為這種骯臟的東西而保住了性命,安全地呆在船艙之中,守護著西瓜,不能使花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東西打了水漂不是?
可是等了這么久還不見花伯回來的少秋,漸漸地,便感覺到相當困頓了,欲好好睡一覺來著,以消除掉這種惱人的睡意。本來不敢的,怕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丟了西瓜,屆時造成損失,賠錢還是小事,讓伯伯看不起才是致命的。
略微趴伏了一陣子,便看到有一個恐怖的紅色的物事出沒于碼頭,仔細看去,卻又并不存在,可是眼角的余光掃描了一下,還是發現了,那確實是個非常可怕的鬼魂。這時準備上了大船,而后往著這邊來了,有如想鉆進船艙之中,而后到底想干嗎,一時之間還弄不清楚。
正這時,船頭位置無端出現了一個蒼老的身影,站在那里不斷地勸說著,驅趕著那個恐怖的鬼,使之不能靠近大船半步。而那個巨鬼,因為極度想進入船艙之中,根本就不把那個蒼老的身影放在眼里,欲強行闖入,而后到底想干什么,暫且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