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接過酒杯,卻沒有喝,她看著韋,心中思緒萬千。她不知道自己對韋是什么感情,感激?敬佩?還是……愛慕?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青鸞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韋端著酒杯的手一頓,轉頭看向青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知道?」
「嗯,」青鸞點點頭,「從你第一次出手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
「那你……」韋還想再問,卻被青鸞打斷了。
「公子,我答應你,我陪你去找天機老人,」青鸞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韋,「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韋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青鸞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找到了回家的路,你會……會忘了我嗎?」
韋抱臂而立,嘴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這幅場景落在曹操眼里,竟讓他想起了一個人——當年那個在虎牢關前,面對十八路諸侯聯軍,依舊談笑風生的少年英雄,呂布!
「莫非,這小子真是什么神仙轉世不成?」曹操心中暗自嘀咕,臉上卻不動聲色,反倒哈哈大笑起來,「韋公子快人快語,直言不諱,倒是讓曹某欣賞得緊啊!來人,看座!」
話音剛落,早有侍從搬來一張胡凳,放在韋身側。韋也不客氣,一撩長衫下擺,施施然坐下,這才慢悠悠地開口:「曹公雄才大略,挾天子以令諸侯,自然是想成就一番霸業。只是這天下,終究是漢室的天下,曹公就不怕將來落下個‘篡逆’的罵名?」
「哈哈哈!」曹操聞言又是一陣大笑,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篡逆’?這天下,自古以來都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當年高祖皇帝,不過一介布衣,尚且能夠推翻暴秦,建立大漢四百年基業,我曹操為何就不能取而代之?」
「曹公好大的口氣!」韋猛地站起身,指著曹操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和高祖皇帝相提并論?!高祖皇帝當年起兵,那是為了解救萬民于水火之中,你呢?你起兵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野心和私欲?!」
「放肆!」曹操身后的將領們見狀,紛紛怒目圓睜,拔劍出鞘,就要上前教訓韋的無禮。
「都住手!」曹操卻是大手一揮,阻止了眾將的沖動,他瞇起眼睛,死死地盯著韋,眼中寒光閃爍,語氣森然道,「韋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一再羞辱曹某,真當我不敢殺你不成?!」
「殺我?」韋卻是不屑地冷哼一聲,將腦袋一伸,直直地送到曹操面前,「來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若是皺一下眉頭,就tm不是男人!」
曹操頓時被韋這副滾刀肉的模樣氣得七竅生煙,他自詡梟雄,殺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難纏的刺頭!
「好!好!好!」曹操氣極反笑,猛地一拍桌子,指著韋怒吼道,「我今日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條什么好漢!」
說罷,他猛地拔出腰間佩劍,劍鋒直指韋的咽喉!
韋輕笑一聲,眼神卻毫無笑意,反倒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刀鋒,直直地刺向曹操,「曹公何出此言?莫非我韋某人臉上,寫著‘好騙’二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