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站定后,各自抽了幾口煙,王安這才滿臉嚴肅的說道:
“大林哥,今天這事兒,估計孫爺和牛大爺他們都告訴你了,你弟牛大彬跟那個叫大輝的小子,是小鬼子那邊派來的敵特。”
牛大林聞言,滿臉不忿的說道:
“你說敵特就是敵特啊?那是我弟,他啥樣我還不知道嘛?你是連防員,還不是你說啥是啥。”
王安看著滿眼冒火的牛大林,不禁感覺有點牙疼。
主要是這老小子根本就不信他弟是特務,完了牛大彬還死了,這特么就有點死無對證的趕腳了。
并且牛大林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再說,你是連防員你牛逼,所以才你說啥是啥的意思。
但此時的王安,必須要讓牛大林相信,他自己的弟弟是敵特才行,不然的話,王安不管說啥,都不可能讓牛大林放下心里的仇恨。
于是乎,王安再次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胡說道:
“大林哥,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但這事兒的確是真的,那個叫大輝的小子已經交代了你弟的身份,并且我從大輝身上搜到的那塊布,畫的也是咱們dj縣還周邊這幾個縣的軍事部署。”
聽到這番話,牛大林的臉頓時變得煞白,就連掐著煙的手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因為歷史原因,所以幾乎所有的東北人對戰爭都很敏感,而牛大彬的做法,無疑是一種恥辱,不但是老牛家的恥辱,甚至是整個靠山屯的恥辱。
牛大林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聲音有點顫抖,或者說是有點痛惜的說道:
“大彬他,真的是敵特嗎?”
牛大林問完,兩只眼睛就死死的盯著王安,似乎是想從王安的眼睛里看出一絲猶豫或者端倪,來佐證王安在說謊。
只不過很明顯的是,牛大林在內心里,其實已經相信王安的話了,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竟然是敵特。
見牛大林臉色大變,王安點了點頭,語氣堅定的說道:
“大林哥,這次的事兒鬧的很大,估計這段日子咱屯子都消停不了了,還會不斷有人過來調查這事兒,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頓了一下,王安繼續說道:
“一會兒周隊會找你談話,往后來的人也會找你談話,反正大林哥你就知道啥說啥吧,不然的話,你可能也得......”
王安的話雖然沒說完,但意思卻很明顯,作為敵特的哥哥,牛大林不被調查的可能性可以說幾乎沒有。
而像是敵特這種事兒,也根本就不是一個縣工安菊能處理的了的,所以張舒雅在調查的同時,也是一定會上報的。
牛大林聞言,將煙放進嘴里狠狠的吸了起來,整根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變成了紅彤彤的煙灰。
直到整根煙被吸完,都燒到煙嘴了,牛大林還在用力吸呢。
該說不說,他也不嫌燙嘴。
王安見狀,又給牛大林遞了一顆煙,牛大林看了一眼,直接用之前的那根煙對著火,再次狠狠的吸了起來。
直到煙抽了一半,牛大林的情緒才逐漸穩定了下來,最起碼手不那么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