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鐸努力地擠出微笑道:“啊,是王某失禮了,不知仙師可有什么忌口嗎?這就讓人備上飯食。”
袁玉璋擺擺手道:“修行之人重心不重行,大人吃什么就給我上什么好了。”
手下一名將軍上前想要訓斥他的沒大沒小,被王鐸攔下:“速速準備!”
等飯的時候,王鐸竟當著袁玉璋的面頒布幾道軍令,正是準備夜襲起義軍。袁玉璋也并不惱怒,不把他當回事,等會兒有你好看的。
待軍士端上了飯食,袁玉璋看后差點吐了出來:“這都什么玩意兒,堂堂宰相就吃這么幾個粗制濫造的菜?”
只見桌上擺著四五個碗碟,一個風干的羊肉塊,一碟秋葵,還有一個生魚片,一碗餛飩湯,幾張胡餅。旁邊倒是大方的放了一碟胡椒粉、一碟鹽、一碟醋。
王鐸致歉道:“仙師勿怪,軍旅之中能吃上這等飯食已經是高級武官的待遇,普通軍士每日不過兩頓飯,十日才有一頓肉食。只有盡快打了勝仗,回了長安才能享受美味佳肴。”
袁玉璋用筷子夾了一塊生魚片,沾了少許佐料,放入口中,那味道一言難盡,要不是那么多人看著真是想吐了。
嘆了口氣心里默默念叨:“哎,穿越一次的痛點終于出來了,這個時代還沒有炒菜,要么燉要么煮要么蒸要么烤,想吃個炒菜都費勁兒。”
隨便吃了幾口就推脫腸胃不好,撤下了。起身來到地圖前給王鐸講起起義軍的行軍路線。
“王大人,據我所知,王仙芝黃巢等人早就發現被圍困的跡象,在我等逃離之后,只會以最快的速度突圍。目前大致分成兩路,一路向西北方向的宛城進軍,突破防線后進逼武關。一路則向東南方向逃竄。”
王鐸道:“這些不是與我剛才布置的一致嘛。看來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袁玉璋道:“若是估計的不錯,王大人派的圍剿部隊應該很快與黃巢的精銳部隊遭遇,很可能全軍覆沒,大人還是盡快抽調部隊回防才是上策。”
王鐸道:“要是抽調部隊,不是給他們主力逃脫的機會,黃巢所帶兵馬人數定然不會太多,憑武關的險峻,定能阻擋。”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王大人真有自信啊,拿著自己的項上人頭和全族的性命來賭?就算有萬分之一的概率突進關中,你能擔這個責任嗎?”
王鐸默然,是啊,關中繁華之地,自安史之亂后,防備松懈,軍力薄弱,涇原兵變時,本地兵毫無招架之力。基本都是繡花枕頭。黃巢就是只帶幾千人,也足以將長安攪得天翻地覆。
一旦朝廷怪罪下來,自己可就是滅族的大罪。相比之下,放跑幾個賊寇最多挨罵而已。這個險真不能冒。
可此時軍令已下,朝令夕改,嚴重打了自己的臉。于是故作姿態地說道:“這都是仙師猜測,黃巢的兵又不是天兵天將,搞不好我的前鋒部隊就能就地消滅他們。”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袁玉璋點到即止。他知道有些事情多說無益,于是行了個禮,便告辭了。
裴渥與袁玉璋找了間小屋歇息,他們決定明日一早便回京復命。
裴渥心中暗自盤算著,這次回京不僅要向皇帝稟報前方戰況,還要將袁玉璋當成一份珍貴的禮物獻給皇帝。這樣一來,他又能立下大功,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裴渥就早早地叫醒了幾個禁軍士兵。他們收拾行裝,悄悄離開城關,沒有與王鐸打招呼,只是留下了一封辭別信。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不久,王鐸收到了一份緊急軍報。
軍報稱:“前鋒部隊昨夜遭遇夜襲,來襲者是一支精銳的賊寇,而且還是重裝騎兵,全部身著重甲,氣勢洶洶。僅僅一個沖鋒,前鋒部隊的防線就被沖破,軍中頓時大亂,士卒死傷無數!”
王鐸驚得目瞪口呆,心中懊悔不已。原來,那支重裝騎兵果真是精銳之師,而自己卻不聽袁玉璋之言,未能提前做好防備。
如今,前線告急,情況十分危急。王鐸深知,如果不能盡快穩固武關防線,后果不堪設想。
若是真如袁玉璋所言,這支賊寇打到了關中,那么整個戰局都可能發生逆轉。想到這里,王鐸不禁心急如焚,趕忙召集眾將商議對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