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袁玉璋坐著轎子先是趕到門下省,省內的一眾官員在他的領導下,前往王府吊唁。
尚未到王府街前,那路邊的樹上便都纏上了白布,掛上了白花。沿路竟設了十幾個祭棚,辦事的雜役往來如織,煞是繁忙。
袁玉璋的一眾官員按朝廷歷來的規矩,送上禮金,到了正堂拜祭完畢,也便匆忙離開了。
實在是因為唐僖宗并不喜歡這個叔叔,今日并無朝會,卻也只是派了一個太監宣讀了撫慰詔書。
人情淡漠到這個地步,朝中大臣自然也就嗅到了風向,這個時候誰還敢在這里多待?
鄂王世子送各位離開時,袁玉璋拿出一張千兩黃金的兌票送于世子。
那世子感激萬分,當面就要跪下,被袁玉璋攔了下來。袁玉璋道:“世子這是做什么?”
世子眼中含淚道:“袁大人,父王生前多與大人置氣,生出了許多矛盾,今日多少大臣都對王府避之不及,只有大人不嫌棄我們,心中十分感激。”
袁玉璋客套道:“世子切勿過度傷心,鄂王與我多是政見不合,私交上并無仇怨。葬禮完畢,世子只有為朝廷建功立業才能重振王府。定要保重身體。”
世子道:“哎,父王得罪了陛下,誰還敢用我?眼看家中財產因為辦這場葬禮就被用光了。只怕將來快要去討飯了……”
袁玉璋道:“你是世子,家中怎么說也不至于窮困潦倒吧?”
世子道:“大唐的皇族若不為國效力,不出三代就要敗光家產,哪里還會允許我們去當紈绔子弟?”
袁玉璋道:“你這樣也不是辦法?陛下找不了,可以去找你堂姐長公主啊,他的生意做得那么大,雖說保不了你做多大的官,掙些養家的錢還是沒問題的。”
世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住袁玉璋的手,道:“大人若能引薦,鄂王府上下都視大人為恩人。”
袁玉璋道:“乖乖嘞,那是你堂姐,你倆可是血緣親近的親人啊,怎么還要我來引薦?”
世子道:“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堂姐向來不喜歡用皇室子弟,在他那里做事的不問出身只要能力出眾的。我的面子實在是太小了。”
袁玉璋拍了拍世子的肩膀道:“行,有空我找她說說。”
兩人就此達成一致,袁玉璋看鄂王世子倒是面相和善,為人低調有禮,是個好苗子。不妨就幫他一把,少個敵人就是多了個朋友嘛。
世子看著袁玉璋的背影,眼神逐漸變得兇狠起來,父王的仇若是不報自己還是人嗎?袁玉璋你就等著吧!
背后有客人出院子,世子立刻圓滑地變臉,悲痛的與客人行禮,玩的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袁玉璋實在沒有時間了,兵部那邊催得又急,自己的部隊還沒有時間去檢驗一下訓練成果呢。
轉身就去了長公主府,這次要借她的衛隊一用,驗驗自己紅巾軍的成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