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眾人之中,除卻宋淵便只得葉婉蘿知曉沈魚鮫人身份。故而沈魚也不瞞她,當下便把自己身世說與葉婉蘿知。
葉婉蘿聽得啊了一聲,環視四周一眼,又貼在沈魚耳邊道:“世伯亡魂就﹑就在這宅子之中,那他如今可在?”
沈魚聞言搖了搖頭,“不在……你若是害怕,我們到別的地方去說話。”
此時葉婉蘿卻拉了她的手說道:“我適才聽了是有些意外,若說害怕卻是沒有的。”她說著頓了頓才又道,“……倒是有幾分羨慕。”
沈魚聽聞此話,自然曉得葉婉蘿是想起妹妹了。如此說來,自己同趙從炎雖已是陰陽相隔,但眼下二人尚能這般相見也是他們父女緣分未盡之故。卻說趙家雖是認了沈魚身份,沈魚也喊趙從榮與蘇玫叔叔嬸嬸,然而至今沈魚仍未喚過趙從炎一聲父親。思及此,沈魚忽而只覺心中一陣戚戚然。
因眼下二人各有心思,故而默了一會,葉婉蘿才問道:“姐姐,你同宋淵是﹑是怎么了?你們怎地沒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我們為什么不能在一起……”沈魚說著便把她在閣皂山被呂玄池所傷,宋淵剜心煉丹之事一一告知葉婉蘿。
沈魚語畢,抬眼看向葉婉蘿,卻見她已是淚流滿面。沈魚看得一急,忙捏了袖子輕抿她臉上淚痕。
“阿蘿,你﹑你……這次我倒是沒掉淚,你怎么……”
此時葉婉蘿聽得卻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又抱住沈魚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為我,你們又怎會同呂玄池結怨?
沈魚自識得葉婉蘿以來,見過她偶爾爽朗大方,偶爾機靈狡黠,卻從未見她像個孩子的模樣。沈魚此番聽得葉婉蘿哭得快喘不過氣,遂趕緊回抱了她,說道:“阿蘿……你﹑我從未這樣想過的。”
然而葉婉蘿聽得此話,卻是哭得更厲害了。沈魚見狀,再不敢勸她,只把她抱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如此過了一會,葉婉蘿哭聲漸歇,方抬首問:“你﹑你方才說宋淵就在此地,卻是﹑卻是不愿同你相見,是嗎?”
“嗯。”
“姐姐,我來幫你想法子好嗎?”
沈魚聽得卻是低低地嘆了口氣,“法子?什么法子?他是狠了心不來見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葉婉蘿聽了,從袖中抽出帕子把淚抹干了,笑道:“說到男子,姐姐自是沒有我在行。卻不知你愈是追他,他愈是要跑。”
“那﹑那我在這等他也不行么?”
“不行。”葉婉蘿搖了搖頭,“你得讓他來尋你。”
沈魚聽罷,只覺似懂非懂,又問:“他不愿意見我,我如何教他來尋我?”
“這事辦起來也不難……”葉婉蘿說著,眼珠子一轉,笑道:“在靈州大營中不是有許多人對姐姐有愛慕之意么?既如此,便給他們個機會爭上一爭好了。”
“這……”
“宋淵本就愛吃醋。若知道姐姐要嫁予旁人,想來他縱有天大的苦衷,也是要現一現身的。”
沈魚聽至此,不禁啊了一聲,“可我不要嫁予旁人啊。”
“我自然不會讓姐姐真嫁了,不過是想走個過場。”
“這該如何走?況且我也不知阿淵在哪,要是他并不知情,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葉婉蘿聽得點頭道:“對,是以這事我們得鬧大一些。”
“如何鬧大?”
“姐姐,我們來比武招親吧。”</p>